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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瀋陽車輛問題如何解決?崔大林指示馬俊仁,立即開上賓士轎車返回別墅去,把麵包客車開過基地來,動作越快越好。一臺麵包車,大夥兒擠一擠,回得去!
司機問題怎麼辦?身邊沒有人手可替,崔大林當即決定由他自己親自駕車返瀋陽。事已至此,大家都辛苦一點吧。
新教練劉琦是個精明強幹的年輕人。整整一天,他言語不多。待一切決定做出以後,他在走廊裡見到王軍霞,半開玩笑地說:&ldo;軍霞啊,看來你們是不想讓我帶著大夥幹吶!&rdo;王軍霞苦笑道:&ldo;劉指導你想錯了,不是不想跟你幹,而是隻有這樣才真正對你有好處,你現在什麼責任也沒有嘛!&rdo;劉琦默然。
馬家軍的故事講到這裡,似乎可以劃一個句號了。
有知情的讀者便說:不,句號尚不可劃,因為事實上,曲雲霞並沒有隨隊返回瀋陽!
說得好。
情況是這樣:馬俊仁動身去開麵包車。他出了基地,寒風撲面而來,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在他獨自駕駛賓士車摸黑去別墅的路上,他把車開得很慢很慢。從昨晚激烈談判到今晚做出全隊赴瀋陽的決定,這個過程如急風驟雨,他從頭至尾是無法冷靜、不夠清醒的。現在,事件就要結束了,還不該把利弊得失好好琢磨琢磨麼?馬俊仁披荊斬棘闖蕩一生,年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橫戈馬上行,他經歷過並且戰勝過數不清的艱難險阻,他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智慧,他馬俊仁絕非等閒之輩。用東北話說,馬俊仁是白給的?此刻,老馬把握著方向盤,一再迫使自己冷靜再冷靜,他走一路,想一路,猛然間悟到:隊員走的一個不剩,我馬俊仁還算什麼教練!我不帶隊伍,此後自己在整個社會結構中算個啥?一個無業而富足的無關緊要的遊民?土地是農民的根本,牲口是車把式的根本,機器是工人的根本,鋼槍是戰士的根本,筆桿子是文人的根本,大印是做官的根本,同理,隊員是教練的根本,尖子隊員就是尖子教練的根本!土地、牲口、機器、鋼槍、筆桿子、大印、運動員‐‐這一切絕對不是幾個錢可以替代的。沒有這些根本,只有金錢照樣失落!怎麼,要把我馬俊仁脫的一絲不掛赤條條嗎?不,決不,哪怕只剩一條根,也要給我馬俊仁留下!昨夜晚,曲雲霞並沒有隨&ldo;叛軍&rdo;而去啊?她的父母不是還留在基地麼?這只能說明曲雲霞和其他人是有區別的。曲雲霞不是同王軍霞一樣赫赫有名麼?但她並不像王軍霞離隊那麼堅決!一年以後,各國就要組隊打奧運會,曲雲霞仍然是中國數一數二的一流高手,這個老大的砝碼,這張王牌,應該握在誰的手中?我馬俊仁還沒有輸幹賠盡敗到底呢!退一步想,即便是我馬俊仁今後真的退下來不幹,那時候再把曲雲霞交出去也為時不晚:現在局勢如此險惡,簡單說退居二線為時尚早,別人拿拳頭打我,我拿什麼武器招架?有土地在,咱農民就啥也不怕。
馬俊仁就是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做出了一項關鍵的決定:留住曲雲霞。就世俗觀點來講,馬俊仁此項決策是偉大而英明的。果然,一年後事態的發展不斷地證明瞭這一點。一條根當初留住,馬俊仁就能起死回生。
事關重大,馬俊仁踏著油門的腳不禁狠狠地踩了下去。
老馬從別墅開上麵包車疾速返回基地。他一進大樓就尋找曲雲霞的身影。這時候,曲雲霞已經打好了鋪蓋卷收拾好了一應行李物品,並且已經把鋪蓋卷搬出了宿舍放在了樓道里。她已經同朝夕相處的父母親依依話別完畢,單等麵包車一到,即隨隊出發。正是緊要關頭見英雄,馬俊仁劈面而來,衝著曲雲霞就說:&ldo;曲雲霞,你這是幹啥?你為啥也要離開老師?昨晚你不是沒有跟她們一塊兒行動嗎?現在你瞎跑個啥!&rdo;曲雲霞覺得有些驚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