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馳色(第1/2 頁)

傅雪成名於一起仿妝，女化男，仿得是過氣歌王，一個非常有男人味的歌手。 但她仿出來了，有幸被那歌手點名，從此聲名鵲起，穩穩紮在頂尖化妝師的圈子裡。 化妝於她，是吃飯的手段，也成了她的本能，即便在這莫名其妙的年代，即便給她那寥寥幾樣化妝品，即便工具非常不稱手，她也能交出不錯的成績，如果有足夠的工具，譬如能改變臉型的膚臘之類，她能讓這群古代人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易容術。 可惜啊…… 她站在那攤子跟前左左右右的看，就只看到乏善可陳的妝粉、眉黛和麵脂口脂。 陸奇年瞧不上這攤子上的東西，將她硬生生拽走，被拖著去了馳色樓。 站在門前，看那招牌，傅雪一度以為陸奇年帶她來逛窯子，進去才發現，是家看起來就貴到離譜的脂粉樓。 掌櫃的瞧見陸奇年，笑得見牙不見眼“什麼風把您給吹來的，快快，樓上請。” 陸奇年笑著回道“給這位娘子挑些上好的脂粉讓她瞧瞧。”邊說邊攬著傅雪上了樓。 掌櫃連連應是，又悄聲吩咐店夥計去叫東家。 掌櫃的先是給他們備了茶，這才端來了一托盤的脂粉，包裝精美至極，瓷的、金的、還有漆器，其中有一些，素鱗是給傅雪置辦過的。 傅雪挑出那些，放在一邊，將剩下的開啟一一檢視，妝粉清一色的白，傅雪問那掌櫃的“有沒有色暗一些的？” 掌櫃回道“這位娘子，這些妝粉，都是用珍珠磨出來的，色暗些的珍珠也有，緋色、玄色，可稀有難得，通常都不會拿來做妝粉。” 陸奇年想到傅雪扮作中年婦人的模樣，黝黑泛紅的肌膚，低頭笑笑，尋思這小娘子怕是又要作妖。 傅雪順口便道“那倒不必，可用可可粉或肉桂佐色……”她說著一頓，想著這可可粉大機率不會出現在這裡。 掌櫃一臉茫然“小人只知肉桂可入藥、可食用、還能漆飾，從未聽聞以肉桂佐色，還有那可可粉？是什麼東西？還請娘子賜教。” 傅雪解釋道“將肉桂研磨成細粉，過篩去雜質，如要分深淺色，可用水沉澱。你們若有興趣，還可用肉桂作面膜，美白。”她又張了張嘴“至於可可粉，當我沒提罷。” 掌櫃聽得一頭霧水，剛要繼續張口詢問，就聽傳來一陣嬌笑聲“這位娘子見聞廣博，只是，可否解釋下，面膜是什麼？” 傅雪抬眼望去，一女子掀簾而入，傅雪突然就想起戰國辭賦家宋玉《登徒子好色》裡的一句話‘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當真絕色。 與明雪顏不惶多讓。 那女子笑意盈盈福了一禮，傅雪站起身來，回了一禮。 那女子又衝陸奇年道“暮長（chang）哥，聽聞你來了，妹子我可是趕緊就來了呢。” 暮長哥？傅雪心裡暗罵，都什麼毛病，前有封夜行，後有暮長哥，一個二個穿那麼多馬甲，不嫌熱得慌麼。 陸奇年瞟向傅雪，見她面色無波無瀾，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陸奇年“嗯”了一聲又道“你也不必親自過來。”他說完，眼睛又淡淡瞟了掌櫃一眼，掌櫃的一僵，貼著牆根摸下了樓。 女子嬌嗔道“貴客盈門，怎能不來，這位娘子是？” 傅雪不等陸奇年說話，自我介紹“我叫傅雪，傅粉的傅，白雪的雪，姑娘你好。” 陸奇年看她一眼，沒有吱聲，只以為她改個化名而已，她身份特殊，確實不方便透露。 那女子南來北往的人見多了，也不覺得她言談怪異，回道“我名莊未染，是這馳色樓的東家，娘子叫我未染便好。”她尋一處圓凳坐下“娘子方才說的面膜，妹子很有興趣，可以說說麼？” 傅雪微微一笑，慢慢說道“有書中記載，許多年前有位美人，得當朝國君寵愛，養於深宮之中，她深知色衰而愛弛的道理，便用一些法子減緩容顏老去，譬如面膜，取珍珠、人參、白玉各一份，將其碾為細粉，再加入上好的蓮藕搗碎後濾出的汁液，調成糊狀，抹在臉上，過一盞茶的時間用清水洗淨。據說有祛斑、祛皺、美白的功效。” 她講的是楊貴妃，至於真假，她也不知。 莊未染恍然“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