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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晴牙關打顫:「我不去!」
流玉露出為難:「可這是公公特意吩咐了的……」
那日喻元平上了裴家,不曾想還被打出去了,這件事鬧得極大。喻元平的死頗為奇怪,不少人在揣測是公公下的手。喻元平曾上裴家鬧事,也難怪公公為了保住顏面,勒令小姐也得去了。
就是苦了小姐。
流玉好說歹說,勸了蘇慕晴許久。
蘇慕晴一聽是喻元平,就是不肯:「流玉,你去告訴公公,我生了寒,此時正虛著呢……」
此話剛一落下,裴清硯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流玉,別去稟告父親。」
蘇慕晴一見著是他,臉色便為之一變。
「父親已經下定了決心,你現在忤逆他,怕要吃不少的苦頭。」裴清硯微微俯身,「乖,熬過今日便好了。」
蘇慕晴咬著唇:「兄長,你也要去麼?」
「自然得去,包括你的母親也一樣。」
蘇慕晴躊躇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了兩個字:「我去。」
裴清硯悶笑了起來,果然她的母親就是她的軟肋。
一聽說謝瑜君要去,她就害怕謝瑜君會受欺負了。
「你臉上的病容,怕是會惹來父親不喜。」裴清硯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又吩咐流玉準備胭脂,用手指輕輕的沾在她的唇上,輕輕暈染開。
蘇慕晴原本楚楚的氣質,瞬間便多了幾分艷麗。
裴清硯勾起唇角,笑容漸深:「如此,才好。」
蘇慕晴的心臟跳動了起來,裴清硯這張臉的確太過好看,低眉淺笑帶著溫柔的樣子,全然不復當初她看到的兇殘。
蘇慕晴的心變得又癢又難受,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唇,竟還嘗到了桂花糕的甜味。
奇怪……她的口脂也不是這味道啊?
裴清硯見她茫然的模樣,輕聲說道:「你還嘗到味道了?見你這幾日臥病在床,又聽聞謝姨說你愛吃桂花糕,我便去做了些。」
做了些?
蘇慕晴睜大了眼,君子遠庖廚……裴清硯倒是不忌諱?
裴清硯走到了桌前,拿出了上面的食盒,取出晶瑩的糕點:「吃一口嗎?」
他微微撩起袖袍,朝她伸出了手來,露出新雪一般的肌膚。
蘇慕晴抿著唇:「會……會讓口脂花掉的。」
「屆時再上過便是,此去喻府,怕是要許久才能吃東西,現在不食一些,怕是熬不住。」
蘇慕晴小眉頭緊皺,似被裴清硯勸服,一口就咬了上去。
桂花糕上沾了些口脂的紅,她吃得細裡細氣,像只倉鼠那般。
「兄長不吃嗎?」
裴清硯笑道:「不必,餓習慣了。」
嘴裡香甜的味道,彷彿藏了針,猶如刀尖舔蜜一般,就連吃下去的東西,也生出了鈍鈍的痛感。
說起來,若非裴德勝自小折磨他,裴清硯也不會成了那副模樣。
她害怕他,卻對他生了憐。
多麼可笑?
—
五月街道兩邊的紫藤開得極好,裹著最後的春意,在微風中搖曳起來。
蘇慕晴下了馬車,強行振作了精神,不斷在內心告訴自己,別露出了什麼馬腳。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已經終歸於平靜。
她膽子小,但關鍵時刻就是逼自己,也不會掉鏈子的。
喻府白幡飄揚,紙錢四飛。
下了馬車,雖然周圍春光明媚,可蘇慕晴卻感受了幾分寒意。
喻老爺穿著一身喪袍,臉上多了些憔悴:「多謝公公大駕光臨,為小兒弔唁。」
「喻少爺怎會突然身亡?」
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