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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將頭低得更下去,掩飾著自己的羞怯。
裴清硯嘴角的弧度更大,低聲湊了過去:「是我不對,捏著你的手,不怪你沒掙脫開。」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蕭奕謹身上,如何能注意到兩人細微的調情?
可蕭奕謹不同,他喜歡蘇慕晴多年,一眼便將她的神情收入眼底。
蕭奕謹不自覺的捏緊了手,嫉妒猶如小蟲啃食著他的心臟,令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蕭奕謹望向宣元帝,冷笑了一聲:「父皇不殺了我,如何能把這七皇子的身份還給裴清硯?莫非父皇要向天下人訴說是你認錯了兒子麼?」
宣元帝面容浮現疲憊之色,終究拂了拂手,侍衛押著蕭奕謹離開了大殿。
他背對著身子,沒看蕭奕謹一眼,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許久之後,宣元帝的聲音才出現在大殿之上,他緩緩道:「清硯。」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裴清硯的生疏,令他啞然,彷彿一根刺深深刺入喉嚨,令他嘗到血與痛的滋味。
「清硯,父皇……」
裴清硯垂下眼眸:「七皇子以下犯上,理應受到此懲罰,想必朝臣都會明白皇上的。」
宣元帝轉過身,眼底滿是震驚。
他明白裴清硯的意思,竟是讓蕭奕謹以七皇子的身份去死,這世上也再無七皇子了。
可他和雪拂的兒子怎麼辦?
他可以把最好的東西給他,來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清硯難道真的能捨得這一切麼?
「清硯……」宣元帝無言以對,嘴唇顫抖的叫喊出他的名字。
然而裴清硯卻朝宣元帝行了一禮,帶著蘇慕晴一步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的身後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外面卻是遼闊的天空。
當踏出的第一步後,淡金色的陽光穿透了烏雲,從萬千蒼穹直射而下,將周圍的陰霾一點點驅散。天空也漸漸藍了起來,裴清硯深深凝視,轉身朝著蘇慕晴微微一笑。
「慕兒,回家吧。」
—
在那之後,蘇慕晴聽說太后離開南陽城,去到一處道觀頤養天年。
皇帝終究不能忍受這樣的太后,為了自己的母族,同蕭奕謹勾結起來,還百般覬覦他真正的兒子。這讓他感到無比噁心,說去道觀,不過是個藉口,如今的太后就是個廢人,整日躺在病榻上,想必下半輩子也只能這麼活了。
知道這件事情內幕的人極少,太后身旁的人全被皇帝換了個透,如今派去的全是效忠皇帝的死士。
四月即將到來,桃花盡謝,於路邊處紛揚,已呈現衰敗之勢。
可這些煩心事全都被裴清硯擋在了外面,蘇慕晴一心只照顧著時日不多的謝瑜君。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風吹進了窗欞,桌上也濕了半形。
蘇慕晴端著藥碗走了進來,看到的是坐在一旁做著夏衫的謝瑜君。
在她周圍,縈繞著靜謐與溫暖,在看到蘇慕晴時,她才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急忙朝後一藏。
蘇慕晴放下了碗,無奈的微笑:「別藏了,我早見著了。」
謝瑜君臉色微紅,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將東西拿了出來:「娘是看夏日將近,像給你做一身夏衫,你看看,這花是不是繡得極好看?」
她時日無多了,偏偏這種時候最是小孩兒心性。
蘇慕晴眼眶有些微熱:「天底下會親手做夏衫給我的,便只有娘了。」
謝瑜君淺笑:「不是還有繡娘嗎?」
「不一樣!」
謝瑜君低著頭嘆氣:「有時候真後悔沒能給你個親生兄長,這樣娘走了,他也能護著你些……」
蘇慕晴有些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