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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謝瑜君還是當面說出了此話,蘇慕晴已無法挽回。
「你一定很好奇,父親為何總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木訥,辦事又糊塗?」
「……嗯。」
「我啊,從很小的時候便看出來了,我不想入宮,不想成為他手中的棋子,更不想做太監。」
裴清硯是恨裴德勝,多年來,他把這恨意深藏於骨髓。
所以蟄伏數年,隱藏自己的鋒芒,只待出鞘之日。
蘇慕晴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一層,她以前只覺得裴德勝可怕,如今卻對他心生了厭惡。
他養著裴清硯,從一開始便不懷好意。
若換做是她,想必也不會輕饒了裴德勝。
蘇慕晴臉色凝重,想起來莊子前裴德勝對自己所言:「兄長……公公曾問過我,想不想為娘向章鴻報仇。」
「後來呢?」
「我自然說想,公公便說,想報仇就要手握權勢,還說我聰慧,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麼。」
裴清硯的表情全然冷了下去,握緊了蘇慕晴的手指。
一根根,纖細潔白,彷彿蚌中半遮半掩的珍珠。
「慕兒的手這麼幹淨,不該沾染那些醃臢之物。」
「兄長……」
裴清硯勾起一個笑容,帶著溫柔和危險:「我早已沾染過了,再說……你若是聰慧,該學著利用我,做你手裡的刀。」
蘇慕晴渾身一抖,立馬觸電似的放開了他的手:「……兄長在說什麼?」
「那晚我說傾心於你,你又看過喻元平死於我之手。」
裴清硯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反倒極為認真。
蘇慕晴卻不想這樣:「若我真這樣做了,和裴德勝有什麼分別?」
裴清硯輕撫過她的秀髮,輕聲嘆息。
「你看,我給過你機會了。」
—
在莊子上已經過了十來天,裴清硯的病情反反覆覆。
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喻元平上門後,裴清硯便留了個心眼,沒想到他真的買通了馬夫,想要單獨見蘇慕晴。
裴清硯早已知曉此事,便當場交換了馬夫。
等他坐在馬車上,右手緊握著一個細小的香爐:「這是?」
「喻元平佈局布得精心,統共收買了兩個馬夫。一人只告訴他將蘇小姐帶到城北,另一人只告訴他放置這個香爐在馬車裡。」
呵,所以這兩人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得了錢財後,才會這樣冒險?
單單只有喻元平一人,是想不出這樣的計策的。
裴清硯眯起眼,將香爐扔到了路邊。
他上來時也聞到少許,雖然及時捂住了口鼻,可那股味道還是不經意的散發出來。裴清硯的身體忽然有些燥熱,心裡已是怒不可遏。
天色已經徹底暗淡下來,驟雨漸至,雨絲很快便落了下來。
馬車停在了外面,裴清硯總算是見到了喻元平,做這等醃臢之事,他身邊不敢帶太多人的。
裴清硯打著傘,將傘壓得極低,周圍極暗,讓人視線也不明。
「蘇小姐。」
喻元平露出一個淫/邪的笑容,就這麼湊了上去。
這可是章士傑喜歡的人!
他以前做章士傑的跟班,可誰也瞧不起他,明裡暗裡的諷刺。
喻元平心裡極度不平衡,他既敬佩,又仇視章士傑。
得知章士傑死了,又是為蘇慕晴死的,喻元平竟生出了許多的快/感來。他最討厭的兩個人,就這麼一起玩完了,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妙的幸事了!
可後來,他漸漸知曉了蘇慕晴是女子。她又是章士傑拼死相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