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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瑾本想不問朝政,可終究放不下這還不太平的天下,秦煜遠在朝堂,哪裡看得到如此遠的事情。她今日才明白,百姓常言,山高皇帝遠,便是這般了。
她曾經身在高位,每天只能所見奏摺之事,未見這地方霸權如此嚴重。
「這個曾經的九王爺秦桓,在分封土地時,只有三城一縣,後來我見他還算本分,便在分管羽州土地時給他加官進爵,本都是皇家血脈,何曾想他有朝一日還敢這般戲謔朝廷,苛刻百姓,實在可惡。」
納蘭清為雲瑾重新斟滿茶,想起了曾經,卻是笑意不減,「你可曾記得蝗災之事?」
「自然記得,他跟羽王相互推諉致使商州百姓受災嚴重,我尚未治罪於他。」
「所以這次擊垮他,讓他再也起不來。」納蘭清的提示,讓雲瑾確實心領神會,這秦桓再不除掉,恐怕還會生出禍事來。
黃昏將近,天氣驟變,毫無預兆的來了一場春雪。這次倒春寒,自長公主凌鈺離去後,再也沒有過,一時間也勾起了羽州百姓對於她的緬懷。
除了白天那場動亂,傍晚的正邑在雪中有種別樣之美。這場雪,讓雲瑾想起了在清州發生的點滴,心中亦是柔軟起來。
護城河環繞城內,支流橫生,小橋流水,臘梅微開,還有幾枝楊柳倒掛岸邊。納蘭清支著一把油紙傘,陪著雲瑾漫步雪中,沒有動亂的正邑很美,美的令人忘記了白天的不快和那些不為人知的陰謀。
「梅香幾許,瑾兒,這羽州的風景,堪稱一絕,你不想去尋兒長大的地方看看嗎?」納蘭清尋思著,既然來到了正邑,就想實現雲瑾曾經所想,去柳竹和柳千尋曾經待過的崇王府和長寧府走走。
可雲瑾似乎無心賞景,望著湖面出神,陷入了沉思。
納蘭清深深嘆口氣,探頭而去,對望著雲瑾,發現她還是沒有抬頭看自己。納蘭清頓時覺得自己喪失了存在感,她輕咳兩聲想引起雲瑾關注,雲瑾還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沒想到我納蘭清有朝一日,在百姓跟前,竟如此不受寵。」她故顯失落,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
雲瑾聞言,抬眼望她,見她一副求愛之姿,語氣酸溜,頓感好笑,「怎麼?後悔跟我在一起了?」
「豈敢,從身到心都是你的,賴也得賴你一輩子。」
「貧嘴」雲瑾埋汰間,唇角笑意不減,濃濃柔情地望著她,目不轉睛。
納蘭清與她對視片刻,便覺得羞意襲來,耳邊傳來陣陣微熱,真是奇怪,這明明有一絲清冷,怎的還被她看得害羞起來。
「那個瑾兒」納蘭清只覺得臉也越發燙了起來,雲瑾炙熱的眼神,讓她忽然起了非分之想。她忍不住上前,想要親吻,卻被雲瑾伸手攔下,她眯著雙眼,輕點納蘭清鼻尖,「光天化日,不許亂來。」
「這都快黃昏了」納蘭清瞧了遠處,怎麼這下著雪的黃昏這般亮堂呢。哎,納蘭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想好好的二人世界一下,遇到羽州這般動盪,還不知要花多少精力去處理了,才能讓雲瑾沒有後顧之憂。
雲瑾露出深邃的笑意,「黃昏後,暮夜至,說不定許多事情都會浮出水面。」
話音未落,忽見湖面起了波瀾,納蘭清褪去笑意,一把攬過雲瑾腰際,蹬腿而上。竟是一支冷箭從身後劃過。
緊接著又是嗖嗖幾支冷箭射來,納蘭清一個旋身,如花綻放,與雲瑾融為一體,片刻也未讓她離開。
冷箭沒有得逞,十幾名黑衣人持劍從四面八方湧來。納蘭清冷哼一聲,「瑾兒,看來,有人早就認出你來了。」
「那就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雲瑾目露殺意,揚著從未有過的冷意,納蘭清輕笑,「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