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5 頁)
他覺得這樣子最方便,死活都不必再換地方。
他家裡也沒有別的,只有個應門的童子,長得也是怪模怪樣的。風四娘問他:“公孫先生在不在?”又問他:“公孫先生哪裡去了?”再問他:“公孫先生今天回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風四娘問了五六句,這孩子一共才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一共才兩個字:“不在”。
風四娘氣得真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其實她也知道飛大夫出門只有一件事:替人看病。
飛大夫的脾氣雖然怪,但心腸卻不壞。
她也知道飛大夫晚上也絕不會睡在別的地方,一定要睡在棺材裡,那麼就算這一覺睡著不再醒,也不必費事再搬別的地方了。
風四娘本可坐著等他回來的,但要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墳墓裡,坐在棺材上,那滋味總不好受。
她寧可坐在路口等。
暮色沉沉,秋風中已有寒意。
風四娘在路旁的山崖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地方躺下來,望著黯淡的蒼彎,等著第一顆星升起。
很少有人看到第一顆星是如何升起來的。
風四娘就是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她都能找到件有趣的事來做,她絕不浪費她的生命。
唉!世上又有幾個人懂得這種生活的情趣?
夜已深了,星已升起。
暮色中終於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兩個人抬著頂軟兜小轎沿著山路碎步跑過來,上邊坐著個大布青袍的枯瘦老人。
老人的神情很蕭索,很疲倦,正閉著眼在養神。
抬轎子的兩個人更似累極了,牛一般地喘著氣走到山坡前,前面的轎伕就扭轉頭道:“前面好長的一段山路,咱們在這裡歇歇腳再往上爬吧”
後面的轎伕道:“這兩天我精神不繼,上山時在後面的人自然要吃力得多。”
前面的轎伕笑罵道:“好小於,又想偷懶,莫非昨晚上又去報效了小甜瓜兩次,我看你遲早總有一天死在她肚子上。”
兩個人說說笑笑腳步已放緩了下來,那老人也不知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裝沒有聽到,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到了山坡前,轎伕就停住了腳,慢慢地放下轎子。突然間,兩人同時自轎子中各抽出了兩柄又細又長的劍,兩柄劍刺向老人的前心,兩柄劍刺向老人的後背!
第二章 飛大夫的腳
這老人正是飛大夫。
兩個轎伕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出手之快,如電光石火,四柄劍一上一下,前一後,剎那間已將飛大夫所有的退路全都封死,無論怎樣閃避身上都難免被刺上兩個洞。
風四娘雖然是老江湖了,卻也未料到有此一著,再想趕去阻止也來不及了,只道這次飛大夫只怕就要變成死郎中。
誰知就在這剎那之間,飛大大的身子突然一偏,兩柄劍已貼著他身子擦過;另兩柄劍剛剛已刺人他衣服,卻又被他以兩根手指夾住;這兩根手指就像是鐵做的,兩個“轎伕”用盡全力也扳不動。
只聽“格”的一聲,兩柄劍竟被他手指生生拗斷。
轎伕大驚之下,凌空一個翻身,倒掠兩丈。
飛大夫連眼都沒有張開,手輕輕一揮,手裡的兩截斷劍已化做了兩道青光飛虹。然後就是兩聲慘呼!
鮮血箭一般射了出來,轎伕人雖已死了,但去勢未退,身子還在往前衝,鮮血在地上畫出兩行血花。
慘呼之聲一停。天地問立刻變得死一般的靜寂。
只聽一陣清脆的掌聲疏落地響了起來。
飛大夫厲聲道:“誰?”
他眼睛一張開,目光如閃電,閃電般向風四娘藏身的山崖上射了過去,就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