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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四娘道:“月圓之夜,水且樓。”
月已圓了。
圓月就在窗外,蕭十一郎抬起頭,又垂下,彷彿不敢去看這一輪圓月。
他沒有問風四娘怎麼會知道這訊息的,也沒有問沈壁君怎麼會離開了連城壁。
他並不是個愚蠢的人,這件事也並不難推測。
事實上,他早已猜出連城壁必定和這陰謀有很密切的關係。
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不忍說,也不敢說。
但現在沈壁君卻顯然已發現了連城壁的陰謀和秘密,所以才會再次離開他。
現在連城壁就要來了,沈壁君就在這裡,到了那時,會發
生些什麼事?
蕭十一郎連想都下敢想下去。
他也沒法子再想下去。
沈壁君忽然站起來,肅然凝視著窗外的明月,道:“時候已不早,我……我已該走了。”
蕭十一郎心裡忽又一陣刺痛。
——我已該走了。
——該走的總是要走的。
這句話她說過已不止一次,每次她要走的時候,他都沒有阻攔過。
這次他當然更不會。
他從來也沒有勉強過別人,更沒有勉強過沈壁君。
——她本就不能在這裡呆下去,遲早總是要走的。
——可是她能走到哪裡去?
蕭十一郎看著手裡的空杯,整個人都像是這酒杯一樣空沈壁君沒有看他,連一眼都沒有看。
——她心裡又何嘗不痛苦?可是她又怎能不走?
風四娘忽然瞪起了眼睛,瞪著她,道:“你真的要走?”
沈壁君勉強忍住了淚,道:“我們雖然是一起來的,可是你不必陪我走。”
鳳四娘道:“你要一個人走?”
沈壁君道:“嗯。”
風四娘忽然一拍桌子,大聲道:“不行。”
沈壁君吃了一驚:“為什麼不行?”
風四娘道:“你連一杯酒都沒有陪我喝,就想走了?打破頭
我也不會讓你走的。”
沈壁君吃驚地看著她,又勉強笑了笑,道:“你醉了。”
風四娘瞪著眼道:“不管我醉了沒有,你都不能走。”
沈壁君用力握緊了雙手,道:“你若一定要我喝,我就喝,可是喝完了我還是要走的。”
風四娘道:“你要走,也得跟我一起走,我們既然是一起來的就得一起走。”
突聽樓梯下一個人厲聲道:“你們兩個誰都不許走。”
若說江湖中有一半人認得風四娘,這句話當然未免有點誇張。
可是江湖中有一半人都聽說過他這麼樣一個人,也知道她的脾氣。
她說要來的時候,就一定會來,不管颳風也好,下雨也好,路上結了冰也好,門口擺著油鍋也好,她說來就來,隨便什麼事都休想攔得住她。
她說要走的時候,就一定會走,就算有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一樣會走,不管什麼人也休想拉得住她。
就連逍遙侯都從來沒有留下過她,現在居然有人不許她走。
風四娘又笑了。
她帶著笑,看著這個從樓下走上來的人,就像是在看著個小丑。
這個人居然是王猛。
王猛雖然全身都是溼的,一張臉卻又乾又硬,眼睛裡更像是要冒出火來。
風四娘道:“剛才是你在下面鬼叫?”
王猛道:“哼。”
鳳四娘道:“你不許我走?”
王猛遭:“哼。”
風四娘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為什麼還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