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頁)
「你才賠,我就沒賠過。」
「反正阿祁有錢,平常酒錢不都他結?我混吃等死就成了。」
林潭秋頓了頓,胸腔裡的口氣慢慢散出去,又說了聲:「你們這裡,是要招工嗎?我看到外面寫著的要招工?」
男生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她:「啊?招工?」
「什麼玩意兒。」
他低頭看了一眼遊戲,大概是結束了,他說了聲:「不玩了不玩了,有事。」
說完手機蓋在桌面上,踩著人字拖盯著外面牆壁上看了眼。
回到裡面坐下點了點頭:「應該是要招工的,你要來?」
林潭秋點了點頭:「嗯,我可以每天下午六點,到晚上十點,可以嗎?還有我想問一下,多少工資?日結還是月結?」
男生撓了撓頭:「不知道啊,這店不是我的來著,你要不先加我一下微信?我幫你問問,行了通知你。」
「好。」
林潭秋歪過頭,看到一旁冰箱裡放著的酒,又問:「我可以買罐飲料嗎?」
「啊。」男生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說:「當然可以,喝什麼自己拿。」
「這個。」
「三塊錢一罐。」
林潭秋付了錢,捏著啤酒罐往外走。
一直到坐在海邊,今天的天氣好,遠處一片蔚藍,空中大片的白色雲朵順著風往南飛,如同海面正翻滾的白浪,沒有停息地翻湧激盪。
林潭秋把書包放在地上,從中捏出一本數學卷子鋪展在沙子上,另一隻手捏著啤酒罐的拉環。
她沒喝過酒,平常連飲料都不會買,更別說這種罐裝的了。
手指笨拙地剛拉開,旁邊卷子沒壓住,順著風往南飛,啤酒也冒出白色泡沫,「呲呲」地往外流。
一瞬間,啤酒沒了大半。
她著急忙慌地赤著腳把啤酒放在地上,任由它往外流,自己站起身追著卷子跑。
白色的卷子跟風箏一樣,混著風越飄越遠,林潭秋氣喘吁吁的,還沒走過去,卷子被另一隻修長的手指抓在手裡。
少年捏著卷子看了一眼,神情淡漠。
蓬鬆的銀髮下,瞳孔顏色很淡,彷彿清澈的湖水,透明的琥珀。薄薄的唇瓣抿著,整張臉沒什麼表情。
穿了件黑灰色運動外套,捏著卷子的白皙骨節出正冒著血珠,是劇烈撞擊後的擦傷。
「你的?」
林潭秋垂著眸走到他面前,接過他手裡的卷子,目光觸及到那張白皙到彷彿沒有任何瑕疵的臉頰,眼神微閃。
「謝謝。」
少年鬆了手,錯過她,渾身懶散的姿態,他的那雙鞋沒完全穿進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根骨清晰分明,他捏著手裡的啤酒罐就往嘴裡灌。
姿態像是醉了走不穩似的,留下的腳印都很凌亂。
微仰著白皙的下顎,露出突兀的喉結,海風透過薄薄的長袖侵入面板,把衣服吹得來回晃動。
林潭秋接過卷子,轉身順著他的腳印走了過去。
少年仰躺在沙土上,單只胳膊抵著土地,另一隻手捏著酒罐,仰著頭任由著海風吹襲。
銀白色短髮被吹過去,露出清晰的額頭與眉眼。
林潭秋帶著眼鏡能看的很清楚。
他的睫毛很稀疏,有一雙乾淨漂亮的眉眼,眼眸顏色很淡,面板白皙到病態,神情冷然,彷彿是一個漂亮的小王子。
這幅姿態也彷彿一個天神,在冷漠地對所有人施捨他的目光。
這是一張,跟渾身戾氣不相容的皮囊。
林潭秋的雙腳停在他的旁邊,能聽到腳底摩擦沙子的聲音。
陳祁歪過頭,動了動眉骨,側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