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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他欠蕭識一筆陽債，就用這來償還吧，希望五萬亡魂能放過蕭識，讓他在地府平安轉世。

梅赫嘆了一口氣：&ldo;剛沏好的茉莉花茶，沒機會細細品嘗了。&rdo;

他舉起雙臂，托起頭上的皇冠，放到蕭焉頭上。蕭焉立刻感受到骨髓深處傳來一陣陣寒意，冤魂的奸笑、惡毒的詛咒，慘死者的控訴……

&ldo;那五萬冤魂會找到你，&rdo;梅赫說，他迅速變得衰弱，像將熄的蠟燭那樣苦苦掙扎，&ldo;五萬，數量很少了，我害死了數十萬人，也許上百萬，不記得了。&rdo;

皇冠融化，沿著蕭焉的面板，流淌到他的手腕，在他原本戴一截紅線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鎖鏈狀手鍊。

&ldo;看來，蕭識的罪比我輕多了。&rdo;梅赫做完這一切，想拿起茶盞，但他的手已經變成半透明瞭。

他苦笑一下：&ldo;僱主，在靈山這段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間，謝謝你。&rdo;

最後三個字很不清晰，因為梅赫已經化為一堆白骨，昔日君王的華袍，落在那張又破又小的椅子上。

蕭焉一個人坐在那間亂而狹窄的小屋中，不知坐了多久。他恍然舉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已經冰涼，那朵茉莉花蔫巴巴地收斂了花瓣。

離開房間，蕭焉看到重黎在門外等著。

&ldo;你跟他在房間裡呆了好久。&rdo;重黎悶哼哼地說，他探頭向屋內一望，看到白骨和華袍。

重黎的神色明顯放鬆了一點。他捧起蕭焉的手腕，摸了摸那個鎖鏈手鍊。

手鍊不能承受鳳凰的觸碰，瘋狂抽動。重黎的食指變出尖甲，狠狠一戳，手鍊立刻裝死。

重黎挺開心：&ldo;本來還想給你偷長生藥，但現在你已經能永生了。&rdo;

&ldo;應該說是亡魂的無期徒刑。&rdo;

&ldo;有我在，亡魂不敢傷害你。&rdo;重黎驕傲地揚起臉。

蕭焉笑著拍拍他的臉：&ldo;因為你就是最大的閻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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