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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菜上來時，樂師再次開始了演奏。柔柔的樂聲，極大地拉近了我們說話時的距離，讓交談霎時變得親密起來。鑑於此，比爾給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有話要跟我說，但被妮妲搶先了一兩秒，已經跟我說上了。

&ldo;關於卡洛兒，&rdo;她輕聲說道，&ldo;你確定她還好嗎?你沒離開時，她有沒有覺得不舒服什麼的?&rdo;

&ldo;沒有，&rdo;我說，&ldo;她似乎相當健康。&rdo;

&ldo;奇怪，&rdo;她說，&ldo;我覺得這次宴會應該是她一直期待的才對啊。&rdo;

&ldo;很顯然，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花那麼長時間。&rdo;我評論道。

&ldo;她到底在做什麼?&rdo;妮妲問，&ldo;你們是在什麼地方分的手?&rdo;

&ldo;就在這個宮殿裡邊，&rdo;我回答，&ldo;我正領著她到處轉。某些地方吸引住了她，時間比我預計的要長，於是我提前出來了。&rdo;

&ldo;我覺得她不應該忘記宴會的。&rdo;

&ldo;她應該是被某些藝術作品的魅力迷住了。&rdo;

&ldo;這麼說她肯定在宮裡?&rdo;

&ldo;現在很難說清。正如我先前所說，她身上有腿，隨時可能出去。&rdo;

&ldo;你是說你也拿不準她究竟在哪兒?&rdo;

我點了點頭。&ldo;我現在確實拿不準她在哪兒，&rdo;我說，&ldo;說不定她已經回到屋裡了，正在換衣服。&rdo;

&ldo;晚宴過後我會去看的，&rdo;她說，&ldo;如果那時她還沒出現的話。如果真是那樣，你會幫我尋找她嗎?&rdo;

&ldo;反正我也正打算去找她呢，&rdo;我回答，&ldo;要是她過一會兒還不現身的話。&rdo;

她點點頭，繼續吃東西。氣氛很尷尬。

我並不想讓她難過，但若是告訴她真相，難免便會讓她知道，她妹妹確實是奧伯龍的私生子。在這樣一個時刻，尤其是在維婭爾三令五申不準提任何會導致安珀和伯格瑪關係緊張的話題的情況下，我無意於告訴伯格瑪內閣總理大臣的女兒，她母親和安珀的前任皇帝有婚外情。興許，這在伯格瑪已是公開的秘密，沒人會在意，但也有可能不是。此刻，我並不想打擾蘭登，去徵求他的意見，部分原因是眼下他剛剛佔領了卡什法，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一旦開了口，他就可能會追問我最近的計劃和碰到的問題，而我又不想對他撒謊。這樣的對話，可能會導致他嚴令禁止我襲擊要塞。另外一個我可以徵詢的官方意見，確定我到底可以向卡洛兒家人透露多少資訊的人，便是維婭爾。不幸的是，作為女主人的她，此時正忙得不可開交。

我嘆了一口氣，回到食物上面。

這時，比爾示意了一下，略微往我這邊靠了靠。我也朝他那邊湊了湊。

&ldo;怎麼了?&rdo;我說。

&ldo;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說，&rdo;他開口說道，&ldo;不過，我更希望是在一個更加隨意、安靜又私密的地方。&rdo;

我輕聲笑了笑。

&ldo;不過，&rdo;他接著說道，&ldo;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們最近一段時間能找到的最佳時機了。好在只要壓低聲音，別人就聽不到。我聽不到你和妮妲說了什麼，所以沒問題，只要樂師繼續演奏就行。&rdo;

我點了點頭，吃了幾口東西。

&ldo;麻煩的是，我說的東西絕不能讓伯格瑪人聽到，可我又覺得有必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