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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董母用手包甩了三四次的臉頰隱隱作痛,秦鶴文拿著簽好的合同回到辦公室後,在衛生間內才發現臉上果然被董母包上金屬刮開一處小口,他用紙巾按壓了兩下血口,垂下眼簾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知道是董母打的,還是酒精本身的作用,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秦鶴文將紙巾丟入垃圾桶內,開啟水龍頭抄起冷水拍打了兩下面頰,抬起頭,肩頭多了一張高度腐壞的臉。
他猛然回過神,身後空無一人,雙手杵著洗手檯邊緣。
「滴答——」「滴答——」
聲音不像是指標走動,像是水滴落地。
一滴接著一滴,在空蕩寂靜地辦公室內響起。
秦鶴文嚥了口吐沫,緩緩拉開門,辦公室沒有開燈,只有電腦螢幕一道光亮直射著他的轉椅。
「滴答——」
那聲音還在響,離耳邊很緊。
秦鶴文開啟手機內的手電筒,將光亮晃過辦公室內,白光恍到高度腐化的身影上,秦鶴文嚇得手一鬆,手機落地,白光直射上天花板。
一次是幻覺,那麼兩次呢?
額頭上浮出密密麻麻的細汗,秦鶴文努力用唯物論說服自己,依靠著辦公室裡微弱的兩處光源,去尋摸牆邊的開關。
終於觸到進門處的開關按鍵,秦鶴文連按兩下,燈沒亮。
心跳聲猛烈捶打著胸口,秦鶴文故作鎮定拉開門。
原本敞亮的辦公區域,在開門的一剎那,頭頂的白熾燈一盞一盞熄滅……
秦鶴文手死死握著門把手,特別是想到辦公區域的燈光原本就能投入他辦公室時,頭皮發麻,掌心滲出的汗水浸濕了門把。
「咔咔——」
水滴聲還在持續,伴著骨頭扭動的聲響。
冰冷的掌心覆上秦鶴文手背。
他嚥了口吐沫,低下頭,貼覆著手背的東西,是手,又不能稱之為是手,扭曲的五指向後翻緊貼著慘白手背。
「秦鶴文!」
他嚇得急忙將手抽回,轉過身,董辰扭曲到後背的頭,隨著咔咔聲掰回了胸前,又往後一仰,從詭異的彎曲幅度硬生生掰回原位。
「秦鶴文!」
他急忙往外跑,卻怎麼都在辦公室裡,燈一次再一次一盞盞熄滅。
董辰悽厲地叫喊著他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更尖,秦鶴文的心理防線一次比一次更薄弱。
燈再度亮起,光亮是血一樣的紅色,投射在辦公室裡,像個殺人現場。
秦鶴文想要拉開玻璃門,耳邊「咔咔——」聲越來越大。
紅光中董辰跌落在地,又爬起來,骨骼活動地聲音一次次響起,秦鶴文咬著牙一腳接一腳想要將眼前的玻璃門踹開。
「秦鶴文,下面好暗,好冷,你陪我好不好?」董辰再一次跌落在地,扭曲的手用掌心扒拉著地面,緩緩向秦鶴文挪進,「我那麼喜歡你,秦鶴文!你來陪我好不好!」
門終於被一把推開。
秦鶴文向安全通道跑去。
「秦鶴文!」
悽厲地喊叫依然在呼喚著他的姓名。
「滴答——」「滴答——」
像是鐘聲,像是水滴聲,聲聲貫穿著耳膜。
大門近在眼前,很快就能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然而在虛幻的包圍下,天台的風吹起秦鶴文額間的髮絲,他無意識的攀上天台邊緣。
霓虹燈牌下,身影消瘦單薄。
只需要再往前邁上一步,身體就會如同紙片一樣飄落而下。
巨大的壓迫感下,那被塞入褲包的腐發,鑽入面板,如同絲絲縷縷的紅線緊緊纏繞著體內沉睡的神魂,糾纏著秦閔四肢,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