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難看?居然有人說他難看?
沈臨溯冷笑,想他這幅容貌在天界,有得是同僚芳心暗許,怎麼也輪不到這三字點評。
他打量了男人一番,男人體貌確實比他略勝一點點,可也不至於把他貶得一文不值:「我難看,像你這樣的鬼靈不知道借了誰得相貌,讓你這麼囂張,本君一根手指就將你這幅皮面撕破。」
沈臨溯無視耳邊的提醒,運出金光向男人攻去,哪知對方一劍穿破,直至皮肉撕裂聲響起,沈臨溯還來不及反應,肩頭已被破開一道血口。
男人冷聲:「就這也配和我動手?」
他昇仙千年,身有仙氣護體,哪怕仙法不能使用過度,也不至於被一個妖邪輕鬆攻破。
心眼細觀,男人身上戾氣環繞,竟看不出原貌:「嘁,這棟樓裡原來供著你……啊……」
隨著悽慘的叫喊,鐵刃在沈臨溯皮肉中轉動半刻,男人低聲道:「把你的手從我轉世上挪開。」
沈臨溯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眉目俊朗的男人,那個埋沒在人堆裡的散仙,無論仙力相貌都難與這人融合。
沈臨溯不確定的問道:「秦閔?」
一股力度將沈臨溯按壓至電梯鐵壁,利劍便連身後鐵物都破開了凹槽。
秦閔雙眼如覆冰霜:「鬆手。」
明明相貌不同的兩人,舉止氣質卻重疊到一處,沈臨溯倒沒想到平平無奇的河君,墮入輪迴後竟風采不凡,那劍還在皮肉內,微微一動都能疼得他臉色發白,卻仍笑意不改:
「河君好久不見,剛見到故人便刀劍相向不好吧?」
秦閔低聲:「我說鬆手!」
「我就要抱著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
劍刃在肩頭轉了一圈生生挖出一處血洞,沈臨溯疼得雙手失力,秦閔順手將轉身的肉身攔回懷中。
血染濕沈臨溯前胸,他抹了一把肩上的傷處,看了看掌心血汙,將沾滿血腥的手抬到秦閔眼前:「我還以為河君的感情有多珍貴,一千年的追逐,再相見可一點情面都不留。」
「一千年?雲華上仙真是高估了自己。」
沈臨溯:「我知道,河君現在應該是恨我對嗎?恨就證明你心裡……」
「恨?三百年是有過這樣的情緒。」
那時他恨不得掐斷沈臨溯的咽喉,碾碎沈臨溯的骨肉,每一次都在壓抑著心裡逐漸暴戾的情緒,慢慢的直至恨這種情緒也虛耗乾淨,這顆心再也不會因沈臨溯而動。
可還是會回想起,他捧著一顆真心,一次次被沈臨溯踩碎的模樣,回想起沈臨溯為了別人一次次將他推向刑臺。
打神鞭一鞭接著一鞭,落地聲震耳欲聾,血順著一道道皮開肉綻的傷口滲出,人間時沈臨溯送他的竹青長袍被染得血紅,沈臨溯就站在人群中看著他,看他滿身是血,看他神魂欲裂,卻沒有吭聲。
栓在手臂上的鐵鏈解開的那一刻,他頹然倒地,唇邊溢位的血染紅了白玉刑臺。
視線中,沈臨溯頭也不回的和仙友離開,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模糊的視線再也捕捉不到他,那一刻那顆為沈臨溯才長出來的心疼得快要裂開。
神有了人性,懂了情愛,沈臨溯明明說過應當是世間最快樂的事,為什麼卻折磨了他這麼久。
那時候的秦閔剛通人性,不明白為什麼對一個人那麼好,他還是不會回頭看看自己。
回到現在,他明白了,對一個人沒有感情是這樣的。
就像是現在,血染的沈臨溯也激不起秦閔心頭漣漪。
沈臨溯:「我不信,這話你也只是騙騙你自己而已。」
神魂不穩,秦閔命劍回到體內,他懶得與沈臨溯辯駁,一抬指尖,電梯快速向上升。
受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