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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鶴文在浴室裡多呆了會, 浴缸裡的水溫合適洗澡後, 他站起身甩了甩水, 一轉頭,「女孩」穿在身上的長衫已經脫下了, 平攤的胸膛在白熾燈等下如上好的玉石那般光滑溫潤。
男的?之前說話的聲音倒也像是……
不過柔和精緻的五官搭上一頭長髮,確實美得雌雄莫辨。
秦鶴文鬆了口氣,是男的相處起來也能輕鬆些, 沒那麼拘束:「有什麼就叫我。」
「恩。」
男人目送秦鶴文離開後, 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白襯衫。
霧氣在溫暖的浴室內騰騰升起, 沐浴後他光著腳丫緩步走至洗浴臺的鏡子前, 濕潤的長髮緊貼玉、體, 水線順著面板向下流淌。
鏡中人少了原有那副呆滯可憐的模樣,修長纖細的手指抓過額前的長髮,水流順著脖頸一路向下劃過胸前。
他單手杵著洗手檯,望著鏡中自己,自嘲地笑出了聲。
蔡暮生, 被壓在兇樓下, 鎮壓在師兄弟們的屍骨中數十年, 他靈魂囚於幽暗之處, 每時每刻都能感知到兇樓下至親怨靈的悲慼。
哪怕窒息而死的感覺同樣日復一日的重複著……
在遇到秦閔之前,他只是沉浸在殺戮馮家人的快感中,熱血穿過魂魄,看著與馮駿楷相似的長相死亡時扭曲、驚恐,唯有殺戮才能在馮家鮮血的浸染上得到一絲絲慰藉……
「單報復一個馮家沒意思,」秦閔轉過身,唇角揚起一抹冷笑,「蔡暮生,我幫你把馮駿楷揪出來挫骨揚灰好不好?」
「馮駿楷」三個字在環境中一聲聲響起,悽厲哀怨……
比起馮家,蔡暮生更想絞碎馮駿楷的骨肉,像數十年被迫吞噬怨靈一樣,一點一點將馮少魂魄撕裂,讓罪魁禍首在撕心裂肺地痛呼中灰飛煙滅。
不遠處的涼亭中,蔡暮生顯身,他身著月白長衫立在白熾燈下,蒼白的臉上薄唇烏青。
幻境中仍一聲聲喚著馮駿楷的姓名。
秦閔輕笑:「我幫你好不好?」
又是一聲疑問,蔡暮生的魂靈緊貼在秦閔身後,皆時寒風略過耳廓,秦閔能感覺到蔡暮生冰涼的手指一路順著他的喉結滑至鎖骨:「你幫我,我一樣會殺了你。」
「好。」
蔡暮生一愣,側耳貼上秦閔肩頭,嗤笑道:「我給你留個全屍。」
「隨意,一具肉身而已。」
直至蔡暮生擁有實體,甚至出現在秦閔的轉世面前,他在恍然意識到那個被他拉入幻境的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看著鏡中的實體,蔡暮生伸手觸碰鏡面,指端在滿是霧氣的鏡子上按下一個指印,這具身體感覺不到痛楚,感覺不到溫度,卻能讓蔡暮生再度像個「人」一樣在這世間走動。
屋外傳來敲門聲,秦鶴文擔憂道:「你沒事吧?」
蔡暮生看向門沒有說話。
秦鶴文又道:「你如果不回答,我就只能闖進來了。」
浴室裡還是沒有聲音,秦鶴文只能找來備用鑰匙將門開啟。
屋內,蔡暮生站在鏡子面前回頭雙眼茫然地看著秦鶴文,秦鶴文拿出櫃子上的浴袍為蔡暮生披上。
目前看來,這個路上偶然見到的漂亮少年腦子確實不太清醒。
秦鶴文將蔡暮生牽到沙發上坐下,拿出吹風機為蔡暮生吹乾濕潤的長髮,蔡暮生像一隻漂亮的小白貓眼神呆愣地望著電視中吵吵鬧鬧的畫面,任由秦鶴文跪在沙發上隨著熱風為他撥弄著髮絲。
「你知道你家裡人的聯絡方式嗎?」
蔡暮生答非所問道:「我能為你做什麼?」
秦鶴文一愣,沒想到這半路上撿來的小呆瓜還有一顆報恩的心:「你就好好睡一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