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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還未成年的楚縱成了流離失所的,他四處逃命身無分文,住在橋洞,與野狗搶食,成了人人都能欺凌的小乞丐。後來的六年裡,絕望的他,割腕三次。
最後一次,他從醫院出來,將手腕上醜陋猙獰的傷疤紋成了一條血口大張的玄蛇。自此,他的身份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楚縱死在了被人拳腳相加的街頭,活下來的,是從陰溝裡爬出來的毒蛇,時縱。
砰砰砰——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夫人,醫生到了。」
「您方便的話,就開開門。」
「夫人?」
半晌都沒有動靜,江遇也顧不上那麼多,便輕手輕腳地開啟了房門。
一眼望去,床上無人,沙發上也沒人,江遇連忙走進來四處搜尋,只見連歲倒在牆角,身體蜷縮著,仍在顫慄。兩人見狀,連忙將他扶到床上。
連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完檢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醫生給他腰上和那裡上藥時引起的劇烈疼痛的。他只記得自己的淚水成線滴落,嗓子都哭啞了。
後來,夜裡時縱回來,仍然不顧他的身體。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月,時縱出差了,連歲才稍稍緩了口氣。
「夫人,該用早餐了。」江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連歲掀開被子慢慢地挪下床,他小心翼翼地套上家居服,生怕碰到身上的傷處,可他滿身紅痕,又如何能避得了呢?
「嘶——」他扶著腰,一瘸一拐地開啟了房門。
「還是送上來嗎?」江遇恭敬地問。連歲輕『嗯』一聲,他便快步下了樓。
連歲打量了一下四周,自他與時縱結婚以來,除了洗澡之外,幾乎沒出過這間房。這二層看起來,這樣的房間不止一間。
連歲朝著右邊走去,果然還有兩間房,他推開其中的一間,看見了茶几上的水晶菸灰缸,淡淡的菸草味縈繞鼻尖。
原來,時縱每次要了自己,是回到這間房睡覺的。
這一個月以來,時縱會瘋狂地要連歲,會叫他小寶貝兒,也會叫他小騷貨,但是他從不在他們所謂的婚房過夜。
此刻,連歲才知道,原來那間婚房並不是主臥,時縱住的這一間才是。
原來,自己連上他床的資格都沒有。
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玩物了。
連歲不信,他不信他們之間這幾年的情意全是假的,哪怕是做戲,也有假戲真做的時候吧?
他顫抖著拿起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喂,歲歲,想爸爸了嗎?」電話那頭傳來連衡溫和慈愛的嗓音。
「爸…」連歲哽咽,一開口就淚如雨下。
「怎麼了兒子?是不是時縱那小子欺負你了?你告訴爸爸,爸爸替你教訓他!」
「不是,沒有…」連歲瘋狂搖頭,他極力忍住哭腔,儘量不讓電話那頭的父親聽出端倪,「時縱他,對我很好。」
「真的?你可不能騙爸爸啊,自你媽走後,這麼多年,我們爺倆相依為命,你就是爸爸的命根子,爸爸絕不允許你受任何委屈!」
「爸,我沒有受委屈。我打電話是想問您…」連歲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咬了咬唇,遲疑片刻後才接著道,「您和時縱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哼,」連衡冷哼一聲,「是那小子告訴你的吧?」
「沒有。時縱他什麼也沒說,是我猜的。」
「誤會倒沒有,過節有的是!」
「爸,您能說得具體一點嗎?」
「自從他來了安南市,這幾年明裡暗裡奪了我們連氏企業好幾個專案,當初我不同意你們訂婚,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