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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之前不是你硬逼我面對事實的麼？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跟你一起去程國尋訪真相，為什麼拒絕我？&rdo;

咔嚓一聲，車窗開了。

頤非只露出半張臉，一隻眼睛，厭厭地望著她。

&ldo;糾正你三點。第一，我煩你；第二，我很煩你，第三，我特別煩你。第四……&rdo;

秋姜揚眉：&ldo;不是隻有三點嗎？&rdo;

頤非張了張嘴巴，說不下去，最後咔嚓一聲，把車窗又給關上了。

馬車加快了速度，在雨幕中疾馳。濃密的雨線宛如一張大網，罩住不可知的前途。

眼看就要遠得看不見了，秋姜豎起三根手指，悠悠數道：&ldo;三、二……一！&rdo;

話音剛落，前方一聲巨響，卻原來是車輪的軲轆崩掉了，整個車子頓時散了架，四零八落地癱瘓在了路上。

頤非狼狽地從碎裂的車廂裡爬起來，撥開被雨淋濕的頭髮，轉頭看向秋姜。

長街又復寂靜，他和她站在道路的兩端，遙遙相望。

秋姜向他伸出手，掌心上，赫然躺著兩塊伏兔，正是從馬車車軸上卸下來的。

&ldo;我要去程國。帶我去。不然，我有九百九十九種方法，讓你一路不得安寧。&rdo;

頤非氣得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破口大罵：&ldo;不要臉！&rdo;

秋姜挑了挑眉毛：&ldo;就算我不要臉，也是……&rdo;

&ldo;我不是說你！&rdo;

秋姜一怔。

頤非恨得牙癢，必須拼命遏制自己，才能忍住心底的怒火和衝動，最後啐了一聲：&ldo;小狐狸，果然說話跟放屁一樣，沒一句算話的！&rdo;難怪薛採剛才才答應得那麼痛快，因為他算準了秋姜會自己跟上來。

&ldo;小狐狸？&rdo;秋姜蹙眉，&ldo;你是指薛相麼？&rdo;

&ldo;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這個人！如果你還想跟我一起走的話。&rdo;頤非翻身上馬，示意秋姜上另一匹馬。

秋姜大喜，連忙跑過去跳上馬背。

&ldo;約法三章。第一，不得干涉我的任何行為；第二，不得跟蹤監視我；第三……&rdo;頤非說到這裡，忽然閉上了嘴巴。

秋姜等著下文。

&ldo;算了，沒有第三了！&rdo;

&ldo;你算數好像不太好，剛才也數錯了。&rdo;

&ldo;閉嘴。&rdo;

&ldo;為什麼？&rdo;

&ldo;第三，閉嘴！&rdo;頤非拍了一下馬屁股，馬兒立刻撒腿狂奔。秋姜連忙跟上。

殘破不堪的車廂碎片裡，車夫淋著雨，呆呆地注視著兩騎飛快消失在道路的那一頭，才喃喃說了一句話‐‐

&ldo;那個……你倆騎馬走了，我……怎麼走？&rdo;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

入夜時依舊沒有停歇。

頤非和秋姜抵達一處名叫&ldo;錦珀&rdo;的小鎮。

璧國帝都附近的城鎮多以玉為名，這個名叫錦珀的鎮子雖小，卻因為是進京要道的緣故，十分繁華。

青石長街兩頭燈光璀璨，映得地面水光斑斕。

頤非在一家看起來最大最豪華的客棧前下馬，把馬韁扔給迎上來的夥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