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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紫頓時一怔，&ldo;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看別的病人去了……麼？&rdo;

江晚衣沒來得及回答，薛採已開口道：&ldo;他擔心你的手不夠快，沒能騙過如意夫人，堅持在旁候著，以防萬一。&rdo;

羅紫臉色大變，她想到了之前跟頤非說的那些話，那些關於她對玉倌的仰慕、怨恨、心結……全都於此刻煞紅了她的臉。

江晚衣的臉也紅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頤非此刻沒有心情落井下石，揶揄這兩人，他快步上前幾步，走到薛採面前道：&ldo;這到底怎麼回事？&rdo;

&ldo;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rdo;

&ldo;秋姜她……&rdo;

薛採默默地點了點頭。

頤非的心再次抽痛，回頭看向小樓，想著那個人此刻在樓內的遭遇，既擔憂，又心疼。

小樓內，如意夫人先是將一條毯子蓋在了品從目身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道：&ldo;我從沒想過，他這麼輕易就會死。&rdo;

秋姜在一旁咳嗽，面色灰白，嘴唇乾裂，只有一雙眼睛還帶了些許精神氣。

於是如意夫人又看了她一眼，道：&ldo;我也從沒想過，你會這麼輕易就死。&rdo;

秋姜咧嘴勉強一笑：&ldo;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rdo;

&ldo;是啊。雖然我叫如意夫人，但我這一生，可真是沒怎麼如意過啊……&rdo;如意夫人在她身邊坐下了。

秋姜將身子往她倒去，如意夫人嘆口氣，只好摟住她。人的肢體有時候會帶有強烈的暗示，好比此刻，當她摟住秋姜時，才深切意識到：她是她的侄女，她的晚輩，她的另一個孩子。

&ldo;我九歲時被送進如意門，得知自己的命運時，非常震驚。在那之前，我是姬家三房的嫡女，父母寵愛猶如至寶，我從沒想過要成為如此龐大組織的首領，我當時非常喜歡族學的一位先生，想著長大後能嫁他為妻，為他生一堆可愛的孩子……&rdo;

然後，命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打擊，告訴她，你的人生不是那樣的。

&ldo;我哭過，鬧過，爭過，都沒有用。十二歲時，當時的如意夫人，我的姑姑，送給我一份生日禮物，我開啟盒子，看見了先生的頭顱。她殺了他，想要斷絕我的念頭。&rdo;如意夫人靠著牆，摟著冰涼的秋姜，目光投遞到很遠的地方，那是她的人生，她最不堪的過往。&ldo;我沒有屈服，我痛不欲生，自暴自棄。於是不久後，又收到了一個盒子，裡面，是我孃的頭顱。姑姑問我，還想要下一個盒子嗎？&rdo;

如意夫人看向懷中的秋姜：&ldo;從目說我對你嚴苛，可我沒有這樣對過你。&rdo;

秋姜的眼中升起了一抹淚光。

&ldo;我在十二歲時學會低頭認命。當我十八歲成年，繼承如意門時，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姑姑，把她的屍體送回姬家。我……恨姬家。&rdo;

秋姜怔了一下，注視著眼前這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忽然發現，她從第一天見如意夫人時，看見的就是一張假臉，十多年了，竟是不知道她原來的模樣。就像她不知道姑姑身上，竟也發生過那麼悲慘的往事。

&ldo;我恨姬家，但又沒辦法擺脫它。尤其是你娘嫁給族長後，族長也就是我堂哥對她言聽計從，她以女主人的身份不停地命令我，指揮我，我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