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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些東西,她都記得是怎麼出現的,她和詩詠,和唐頌一樣,從一開始就與這間畫室緊密相連。在她心裡,這間屋子和她的公寓是一樣的,是她在這所城市的避風港,是她不可取代的棲息地。
她沒問過唐頌,他的租約簽到什麼時候,他也沒跟她提過,拆遷工程究竟什麼時候開始,這裡沒了之後東西搬到哪裡去。他們之間有一條無形的界限,主動權在唐頌手裡,他願意讓她過去的時候,她興高采烈,他有意疏遠,她也無心僭越。
就像現在,他只要不主動聯絡她,她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甘棠有些悶悶地想,自己在事務所朝九晚五,一點神秘感也沒有,也難怪他從來不會問她在哪,和誰在一起。和他比起來,自己規律得多,而這往往代表著無趣。
她將桌上的馬克杯轉了過來,碰了碰它的杯把。這杯子是畢業的時候買的,面臨分別,她聽說送杯子就是一輩子的意思,給詩詠和自己一人買了一個,說要做一輩子的朋友。結果詩詠相信的說法是杯具就是悲劇,皺著眉頭說不吉利,然後就把兩個杯子給了唐頌。
當時唐頌一臉嫌棄,畢竟按照他的審美水平,那花紋實在幼稚的可以。但後來不知怎麼又答應了,甘棠想著或許是詩詠那句反正你百毒不侵百無禁忌把他給洗腦了。
後來她進了事務所,詩詠去了企業做財務,沒做兩年出來了,去了家文化創意公司應聘當助理,工作輕鬆薪資也不低。那家公司的老闆就是嘉侑,詩詠自己也沒想到,換了個工作倒把自己給嫁了。
她們兩個沿著自己的路往前走,卻沒漸行漸遠,甚至將友誼上升到了一種類似於親情的高度。
而這兩個不知是福是禍的杯子,一直被唐頌留到了現在。
雖然她一次也沒看過唐頌用這杯子喝水。
甘棠亂七八糟地想了會兒,頭卻越來越暈。想來是感冒藥副作用上來了,困得她眼皮子打架。
她揉了揉額頭,打算先趴一會兒,卻沒想到堅持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王磊重新驅車到畫室時,將近半夜。
他剛剛接到朋友的電話,請他幫忙,兩個人在咖啡廳裡談了將近兩個小時,告別時看了看時間,發現沒有甘棠的電話。
她想確認她有沒有到家,回撥過去,響了幾十秒才被接起,聽到的卻是女人模糊的囁嚅聲。
&ldo;甘棠?&rdo;
呼吸粗重,語調含糊不清,像是睡覺被吵醒,但聽得他莫名難受。
&ldo;你在哪?&rdo;
他連問了兩遍,她才聽清楚:&ldo;畫……畫室。&rdo;
趕到畫室,裡面的燈光還亮著,他走進去就看見趴在桌子上的女人,滿臉通紅,伸手摸上她的額頭,嚇了一跳。
王磊從外面進來,手掌冰涼,更覺她的溫度滾燙。
&ldo;去醫院。&rdo;他準備扶她。
甘棠混混沌沌地睜開眼睛,叫了聲主任,王磊臉色青了下來,乾脆抓起她的胳膊往外帶。
☆、難得溫柔
醫院離這裡並不遠,他陪她掛號,門診,發現這深更半夜的,病人還不少。值班的醫生說這次流感挺嚴重,發燒不掛點滴不行,王磊當然聽他的。
輸上了液,王磊才發現她穿的是雙拖鞋,於是去了醫院的超市給她買了襪子,聽店員推薦又拿了個暖水袋,回到大廳時見她一聲不吭地坐在角落裡,頭微微低著,像在想事情又像在發呆。樣子無辜乖順得像是一隻躺在主人懷裡的貓。
他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她半張臉躲在圍巾裡,眼裡湧動著複雜的情緒:&ldo;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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