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月曲目(第1/4 頁)
在白玉林還沉浸於昨晚那節課的時候,在排練之前,樂團指揮陳揚天就公佈了三月份上半旬演出中所需要演奏的曲目。
上半場
《源》 曲:陳啟仁
中場
《G小調管風琴、絃樂與定音鼓協奏曲》 曲:弗朗西斯?普朗克 管風琴:伊維塔?沃特
下半場
《羅密歐與朱麗葉》 :愛情場景 曲:柏遼茲
《波萊羅舞曲》 曲:拉威爾
白玉林完完全全的從那種飄飄然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他完完全全的被震驚到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願望清單這麼快就實現了一項。
自己最愛的《波萊羅》即將在國家大劇院音樂廳響起,而自己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而且這三月份的第一場常規演出貌似難度有些大啊……
在當天的排練結束後,白玉林和張兆雷兩個人在白玉林的琴房,都擺出了北京癱的樣子。
和白玉林剛來時不同,張兆雷直接進入到了演出序列中。
“這次的演出不容易啊,我怎麼剛來就碰上了這個難度了?”張兆雷抱怨道:“法國印象?可以選一些別的曲子啊……”
白玉林沒有理會張兆雷這些抱怨,他知道張兆雷就是嘴上說說。不過3月份第一場的這個演出,這些曲子也的確是難度大了一些。
首先就是《源》。
這首交響樂在國際上頗有聲譽,和《夢之旅》一起被視為陳啟仁作曲家生涯創作成熟的一個重要標誌。
然而據白玉林瞭解,這首交響樂曲作曲家本人並沒有將它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因為陳啟仁作這首曲子的時候才30多歲,作曲家本人認為這首曲子還不夠成熟。
儘管,作曲家對於自己在這首曲子上的一些巧思表示非常自豪。
這首曲子的難度在哪裡?簡單來說就是樂隊的排練比較難。
一般而言,交響樂的舞臺,絃樂組、木管組、銅管組、打擊樂組和色彩樂器組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這個固定的位置方便演奏絕大多數的交響樂曲。
這其中,並不包含《源》。
陳啟仁在《源》上做了一個實驗,將除絃樂組之外的所有器樂分為了5個組。
從觀眾席的角度看,樂隊的右側安排了四個木管樂器、一把中提琴、一個豎琴和一組打擊樂。左側安排了四個木管樂器、一個豎琴、一個大提琴獨奏和一組打擊樂。樂隊的中間也有四個木管樂器、一組打擊樂和鍵盤、鐘琴和一個小提琴獨奏。舞臺後方的兩個角位,分別有一組打擊樂,最後一排是銅管。
這麼安排的用意是將打擊樂的聽感和常規座位分別開,這五組打擊樂裡都有音高打擊樂,空間和層次感會出現區別。
而將本來是樂隊後方、銅管前方的木管樂器安排在前面這三組打擊樂之間,也會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其實這種效果並不是單純的因為座次這麼安排而呈現出來的,而是因為作曲家的協作處理需要這麼安排各個音部在這些分散的位置,才能呈現出作曲家想要呈現的效果。
“所以這首曲子才這麼難排啊……”張兆雷吐槽道:“陳啟仁是想讓每個演奏者都成為一個獨立的音部吧。”
“一方面吧。”白玉林一邊給琴做保養,一邊說道:“其實難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對絃樂組的改變沒有他說的那麼大,主要是管樂組的改編……那個和咱們沒關係。”
是的,排練的時候,陳啟仁也來了。
一開始白玉林是很驚訝,這種常規性的演出,作曲家親臨是很罕見的事情,尤其是這首曲子的創作時間要追溯到30年前,更不要說作為國家大劇院駐院藝術家,他上個月剛剛來過一次,指導《亂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