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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開了過來。船上都是黑色衣服,帶著高頂大簷洋式帽子,制服立領直到咽喉的警察。每個人都配著西洋式佩劍。大聲兒的哇啦哇啦的驅趕著這些船民。各條船上的日本人忙不迭的站直了鞠躬,紛紛的將船劃了開去。
就在小汽輪的船尾,赫然飄動著一面旭日日章的旗幟!
看著這面旗幟,徐一凡才算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到了什麼樣兒的一個國家裡面!
他目光一動,悄悄的轉開了頭。
在這艦橋上面的人,除了他之外,誰也不如他那麼清楚。這面旗幟之下的兇獸。到底曾經帶來過什麼。
這實在是一種天然的反感。
在這個時候,清朝在日本,還有領事裁判權。比日本還富得多,幾個最後的鹹同重臣支撐著的老大帝國局面,在列強心目中,還是遠遠超過日本的。在大多數日本百姓眼中,清朝還是上國。
直到甲午。這場對東亞政治版圖影響深遠的戰事,其餘波,到徐一凡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還未消退。
自己的蝴蝶翅膀,能扇動這麼沉重的歷史麼?
這艘水警的小汽輪在致遠艦身邊擦過。那些日本水警投過來的目光,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冰冷。
正思緒潮湧的時候,兩條飄著龍旗的兵船已經緩緩靠上了碼頭。碼頭上早有一些人在等候。那些頂戴儼然,拖著大辮子,穿著補服的,不用說都是長崎領事館的人物。笑吟吟的等著兵船靠幫。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還有不少和服洋裝打扮的傢伙。這個時候從甲板上面兒已經看得分明,看著他們的模樣就知道都是一些日本人。還有一些穿著軍服的日本軍人站得筆直,在一個小軍官的率領下。都如臨大敵一般的戒備著。
看著那些日本軍人,來遠致遠上的水手這時有志一同,都大聲的發出了噓聲和笑鬧的聲音。北洋水師船艦往來中國日本,和這些傢伙之間的故事可真有不老少!這幾百精壯水師漢子抵達,加上過去幾年的光彩事蹟。怪不得日本人這次戒備森嚴呢。
兵船才停下,幾個水手熟練的拋錨下纜,跳板也飛快的放了下來。徐一凡和鄧世昌早就換好了官服。他們一個是編隊長,一個是欽差委員。領事迎接的,也就是他們兩位。當下就一先一後的走下船去。岸上的長崎總領事,候補道臺許景陽早就笑著將馬蹄袖打得滾圓。遠遠的抱拳拱手:“徐大人,鄧軍門,遠來辛苦!”
徐一凡和鄧世昌也都抱拳回禮。及至當面,又是一個平禮。許景陽笑道:“一路風濤辛苦,兄弟接到北洋衙門的電報就替徐大人擔上了心思。現下總算到了。這船上總不及岸上舒適。徐大人和鄧軍門還有丘管帶,就帶著隨從到領事館安寓如何?等著把船檢查檢查,加水加煤。要不了幾天,徐大人鄧軍門就能動身。”
徐一凡一笑還未曾答話。鄧世昌就已經板著臉道:“許大人,我們安頓了,我這些將備水手呢?一路風濤,他們也要休息一下。”
許景陽沒來得及說話兒,他身邊一個穿著高領軍服,佩戴少佐肩章的日本軍官,就已經用生硬的中文大聲道:“你們,上岸的可以。長崎領事所的擔保。他們,上岸的不行!檢查完了,加煤加水,立即出發!”
許景陽尷尬一笑,勉強介紹道:“這位是日本熊本鎮臺在長崎守備的師崗正臣少佐先生……”
他還沒有說完。鄧世昌就已經發作:“你們日本地界兒的法律,管不著咱們北洋水師!要出了事兒,也是我們領事所和北洋衙門交涉。憑什麼不讓咱們上岸?”
師崗只是冷冷一笑。許景陽已經尷尬的從袖子裡拿出一份電報紙:“鄧軍門,這是丁軍門來的電報。也是叫你們不要……”
旁邊丘寶仁正興沖沖的擦著臉上汗一路趕來。幾個日本兵就已經上前封住了來遠的跳板出口。一些水手擁擠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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