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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青裁沒忍住笑:「抱歉,這種食物可能不適合你。」
在溫皓白略帶嗔怪的注視下,她立刻意識到說錯了話。
擺出一張嚴肅臉,莊青裁毅然決然擔任起金主的教學重任:「吃這個是有方法的,喏,你先這樣找好角度,輕輕嘬一口,再這樣猛地一吸……」
那沾著辣油、微微紅腫的唇瓣包裹螺殼,圈成隱秘而誘人的形狀。
莊青裁渾然不知此刻的自己,如同即將高歌的塞壬海妖。
那一刻,溫皓白第一次發現,自己不過是一介俗人,什麼青錢萬選,什麼西西弗斯,什麼晨曦山谷……
他只是在想早上的臨別時的那個吻。
那是自己與她的唇,唯一一次碰觸。
直到急於驗證教學成果的莊老師催促他「快試試」,溫皓白才將飛走的神魂捉回來、重新塞進身體。
出於心虛,他一步一步照做,只是還沒吸到螺肉,便被螺殼上的辣子嗆得咳了幾聲。
莊青裁慌了神,壓根沒想到等等還得仰仗著對方開車回家這回事,徑直將自己喝剩的半罐冰鎮「大烏蘇」遞了過去:「你沒事吧?喝點冰的解辣!」
唇齒碰觸到冰涼的易拉罐。
溫皓白將嘴裡的啤酒嚥下去後才意識到--這是第二次碰觸。
頓時咳得更厲害了。
臉也紅。
莊青裁為難地摸了下鼻尖,開始為自明天開始的「同居生活」感到擔憂:這傢伙是完全不能吃辣的嗎?那以後同住一個屋簷下,一日三餐,怕是會產生很大的分歧吧?
她又安慰自己,溫大總裁日理萬機,出差、應酬肯定也很多,應該不會經常回家和她一起吃飯,頂多是為了應付哄騙溫老太太而把玲瓏華府當成過夜的賓館……
就像昨晚那樣。
第10章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
臨走前,莊青裁招呼新來的小姑娘把沒吃完的排骨全部打包。
溫皓白嫌棄餐廳提供的廉價紙巾擦嘴太粗糙,正在猶豫要不要去隔壁小賣部買一包,聽罷妻子的話,神色不由更加複雜:「……這些就不要帶回去了罷。」
莊青裁舉著手機結帳,並沒有採納他的意見:「那不行,要打包帶回去餵狗。」
見男人遲遲不吭聲,她又嘀咕了一句「怎麼了」。
男人繃著臉:「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你早上拿剩飯泡粥……」
遲疑著說出下半句:「……給我吃。」
所以,到底是餵狗,還是餵我?
弄清楚了那顆英俊高貴又充滿智慧的腦袋裡到底在糾結些什麼玩意,莊青裁賣力解釋道:「這些排骨是我準備拿去餵流浪狗的,不是餵你的,呃,我沒有說溫先生你是狗的意思。」
話音未落,王嬸提著個塑膠袋走過來,裡面裝著幾根帶肉的大棒骨,應該是其他客人吃剩下的:「喏,隔壁那兩桌剩下的,我都已經洗過一遍了,你帶回去給小白吃吧。」
風靜靜地吹。
巷子裡響起了溫皓白不確定的聲音:「……誰?」
莊青裁反應過來,搶在對方質問前堵住他的話:「小白是隻狗。」
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對。
揚聲強調:「真的不是在說你。」
迎上溫皓白將信將疑的目光,莊青裁解釋說,「小白」是玲瓏華府附近的一隻白色流浪狗,名字是沿街商鋪的店主給它起的,自己這幾趟來阿強餐廳吃飯,臨走時都會打包幾根客人吃剩的肉骨頭給它開葷。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這種故事打動。
溫皓白冷著臉,直言不諱:「如果你真的為它好,要麼收養它,要麼把它送去流浪動物救助站,而不是隨隨便便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