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李小五正在倉庫收拾東西,下意識地應聲而起,大腦慢一步反應過來這是許衍,笑罵著從後邊走了出來:「哥!人家有大名。」
許衍皺了皺鼻子,思考著,慢慢地重叫了一遍:「李堰褚。」
李小五更氣了,將粗布手套甩在他身上:「你好歹是個寫書法的文化人,這名字很難嗎?」
許衍撇著嘴搖頭,四處看了看。
「老闆沒來。」李小五知道他找閆學柯,把玻璃門拉上,神神秘秘說,「相親去了。」
「相親?」
「昂!沒想到吧?」
確實沒想到,不過也是意料之中。
許衍往櫃檯後邊一掏,摸出袋瓜子坐下:「你繼續說。」
李小五順手拖來個大菸灰缸:「賣傢俱那個何,他家二女兒。」
何……許衍在貧瘠的記憶裡搜尋了一番,想起來了,確認道:「何蘊財?」
李小五同他擊掌,興致更高了:「他們家倆女兒,人們都說小的是抱來的,何蘊財和他老婆都疼大女兒。這媒人介紹來了,我們老闆不樂意,專門挑了小女兒。」
「你猜怎麼著?」李小五滑開微信,眯著眼睛找到和閆學柯的聊天框,點開照片,「漂亮吧?」
許衍掃了眼,點了下頭:「你老闆沒別的,就是運氣好。」
不知是不是真看對了眼,閆學柯相親回來都到了下午飯時間。
他一進門就高低聲交錯著喊李堰褚,叫人趕緊拿個盆來,他打包了香鍋回來。
李小五真是既恨別人叫自己大名,又討厭被喊小五,無奈還是個打工仔,只能捂著耳朵把盆摔到了櫃檯上。
「吃炸藥了?」閆學柯踢開凳子坐下,連著刨了好幾口米飯,「下午生意怎麼樣?」
「還成,許哥來了一趟。」
閆學柯冷哼一聲,上次許衍還有話說,這次他直接和談羽消失了一夜,真是沒什麼好抵賴的。
他又問:「什麼時候走的?」
李小五的筷尾往後頭一戳:「還在小隔間睡覺呢。」
一頓晚飯吃得飛快。
閆學柯吃完米飯就擱了筷,目標明確,直衝小隔間。
他才不管許衍是不是睡覺,反手關了門,直接開了大燈。
許衍還當自己是地下黨,半天睜不開眼睛,呻吟拖得長長的:「你幹什麼……」
「拷問你。」
「我什麼都招,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最看不過他耍滑頭的樣子,閆學柯乾脆上手掀走了被子,冷酷地問:「睡了?」
「不準這樣揣測我的繆斯。」許衍扯來被子,「我們走細水長流、你情我願路線,別這麼俗。」
「你是說你們在酒店住了一夜,又看星星又看月亮,是吧?」
「這次是賞雨。」
房頂的燈閃了一下,閆學柯瞪著許衍,過了一會兒,他總算是洩了氣。
他拍拍許衍讓人往裡,自己坐在了邊緣:「我說,你真給他寫字了?」
這個寫字不是許衍慣常的寫字,近幾年,他寫過的字很多,婚禮、葬禮,喜慶、悲傷,可沒有半個字是為他自己寫的。
可以說,自從爸爸去世,他幾乎再沒從寫字本身獲得過快樂,到現在甚至連痛苦也沒有了。
即使是這樣一句關於談羽的問話,都叫許衍的心跟著劇烈地跳了一下。
他點了點頭:「寫了。」
過了很久,閆學柯低聲罵了一句:「你這不是細水長流啊,我怎麼看,這都是一拍即合、一見鍾情啊……」
他的激動和那天的許衍比起只多不少,他點了支煙,食指都跟著哆嗦:「談羽可真是個神仙。」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