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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矜持地點了下頭,算是勉強認可談羽的評價。
夜風能從只開了一條縫的窗戶裡進來,撩著下巴往上跑,偶爾還能迷了眼睛。
許衍站了一會兒覺得累,倒在床上發呆。他心裡盤算著事,東邊想阮晝說的線索是什麼,西邊想什麼時候再能見談羽,就那麼多腦仁兒,全被塞滿了。
不多會兒,談羽躺在他身邊握住了他手,手心全是汗。
不用說許衍都知道他這是頭疼犯了,他也不敢摟人,只能側躺著看他。
兩人頭抵頭,居然也就這麼胡亂睡過了一晚。
臨近新年,超市的事兒多得不像話,談羽第二天呆了半個早上就急匆匆地走了。
樂和超市有自建的物流,噴了logo的貨車在年前跑過了小半個中國,談羽跟著這些車走,偶爾盤算和許衍的距離,偶爾想他們的關係。
部分親密關係在世俗裡需要一個一錘定音的儀式,他們還沒有落錘。
情感和身體早到了對岸,可拴在靈肉上的最後一道束縛卻遲遲蛻不下。兩人都是有過感情經歷的人,知道這裡邊的門門道道,只能說明還沒到那一步。
元旦那天,三密下起了雪。溫度其實還沒降下去,雪在白天邊下邊融,到了夜裡全結成了冰。
第二天一早,談羽提前了半小時出門,打算步行去分店。沒走幾步,遇到了一個怒氣沖沖的閆學柯。
許衍給他說過,閆學柯的婚禮是要在元旦這天辦的。他雖然沒再提,可元旦已經過了還沒動靜,估計是沒成功。
談羽看走來的小閆實在生氣,明智地停下腳步扶住了欄杆。
「我就一句話,我們許衍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閆學柯迎著風還瞪著眼,「是,他是倒黴,沒了爹走了媽,可他也是捧在心窩窩上長大的好孩子,憑什麼受你們這些醃臢氣!」
談羽沒明白,擰住眉:「你說什麼?」
他這麼一問,閆學柯更氣了,呼氣聲像頭牛,又驟然平靜下來——他看見了從談羽後邊過來的許衍。
雪沒停,許衍撐了把傘,穩穩噹噹踩了浮雪下的冰走過來:「我就知道你要來找他。」
談羽更納悶了,不再理閆學柯,回過身看許衍:「怎麼了?」
「我外公前些日子被哄著借了高利貸,債累債現在能有個十二三萬。我叫人查了一下,張澄有份兒。」
朋友和喜歡的人都想說話,許衍掃了他們兩眼,那兩個同時抿嘴,他對著閆學柯:「錢不是問題,可是張澄這樣,就是我和談羽的問題了。學柯你回去,婚沒結成不還得努力嗎?」
好了,找麻煩被攔,還又被說了心裡的痛。閆學柯摘了手套往許衍身上一砸,踩著冰碴子起勁地走了。
剩下兩個人,許衍戴上手套,嘆了口氣:「請我進去坐坐吧。」
月餘沒見面,誰知再見是因為這種事,談羽的不高興也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這不是來了?」
主動來和因為閆學柯被動來是兩碼事,談羽抓了一下頭髮,沒說話。
許衍:「錢我已經出了,就是張澄那邊,咱倆得說一說。」
你出錢幹什麼?張澄有什麼好說的?
談羽覺得哪個問句都不合適,悶悶地「嗯」了一聲。
「上次拍照也是他,這次欠債還有他。」許衍捧著熱水暖手,「都是小事,可是太煩人了。咱們要是談了戀愛,張澄再這樣攪和,我是不同意的。」
談羽:「我處理。」
「你是笨蛋腦瓜嗎?」許衍有些急了,「能聽懂話裡的重點嗎?」
平時聰聰明明的人反應不過來了,許衍嘆口氣,幹了一口熱水:「我是問你,要不要和我談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