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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西寧市快要晚上十點了,誰都不餓,直接去了房間。
許衍叫談羽先去洗澡,他留在外邊抽菸。
換句話說,他想冷靜冷靜。
也許是蘭州的日落太美,也許是談羽太讓他好奇,也許是那個吻在作祟,直到現在,他都能感到自己的心仍在過度跳動著。
他不是沒談過戀愛,也不是沒有過喜歡到心坎的人,可只有談羽……
他閉上眼長長地嘆了口氣,勉強將所有胡鬧的心緒收攏,誰知一轉眼就看見酒店半透明的玻璃浴室透出了洗澡的人。
迅速在心裡罵過一遍髒話,許衍背過身又點了支煙。
等這支煙燃過半,他猛地反應過來,喜歡就說喜歡,想愛他就去愛他,這是人類最原始的行事準則,他何苦為難自己?
浴室的水聲停了,談羽裹著浴巾踏了出來。
許衍仍夾著那半支煙,窗戶半開,送進來的夜風吹亮火星,更突顯了他此刻亮得驚人的眼。
他盯著談羽,心如擂鼓:「我、我,我……」
「怎麼還結巴了?」談羽把毛巾扔在床上,也就幾步的距離,他接過許衍的煙,垂著眼咬了一下過濾嘴,「想說什麼?」
許衍迫切想要傾訴的心情都散了,他眼裡全是稱得上喜悅的光輝,這光輝順著他的眼神又回到了談羽身上:「我在心裡說,你能聽見嗎?」
「能聽見。」談羽拿開煙,「我喜歡你。」
第十章
在西寧的第一個早晨許衍醒來時房間只剩他一個人。
另張床的床單微皺,枕頭一個在床頭,另一個跑在了床的腰際。他枕著自己的手想像,昨晚睡在這張床上的談羽到底乖不乖、睡得好不好。
過了會兒,後知後覺這樣的行為太過猥瑣,他跳下床開啟了窗。外邊有秋風,沿著窗縫送進許多,是個好天氣。
今天談羽出去談生意,沒了俏司機,許衍只能在市內轉轉。
他在談羽留下味道的淋浴間簡單洗了個澡,按鏡子上貼的便條指使,穿了談羽的厚外套出了門。
也許是國土太過遼闊,對離得稍遠的人來說,對西北的印象就是一片荒蕪。
就像內蒙古人永遠無法澄清自己不會騎馬上學,青海人……許衍想了想,他確實對青海瞭解不多,現下居然連一個刻板印象都想不起來。
對西寧實在沒什麼瞭解,許衍目標明確,直接往青海省博走。
這是個舊習慣。
以前每次和爸媽出門,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當地小吃自然要一一嘗過,再重要的就是博物館了。
即使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也得把舊習慣貫徹到底。
不是旅遊旺季,博物館沒多少人。
許衍來之前沒做過攻略,臨時搜了一下青海省博的館藏,最感興趣的還是《羯摩經》。
是少年時從師父那兒聽來的,那會兒他正習小楷,不僅坐不住,字也寫不好。有時候寫一頁紙,字漂不漂亮另說,光是錯字、別字就夠礙眼了。
師父自然要教訓,他恰逢叛逆期,絕不會低頭認錯,反口就說才不會有人不出錯。
當時師父舉的例子就是《羯摩經》,小楷抄寫的經文,近兩萬字,無一錯字,且字字工整。
少年時許衍不信,現在信了,對真跡就更迫不及待了。
他一路疾行,停在黃色經卷前還在輕喘,不過不耽誤一眼將工整小楷看全。不知怎麼,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笑,又好像該是這樣,他退了幾步,只覺得還要再好好謝謝談羽。
比起書法上的造詣,《羯摩經》更多承載的是跨越歷史的厚重,再往小說,是少年許衍不得而知的靜心習字。
他在網上找了一張《羯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