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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了以防萬一。
至於吃飯喝水的器物,廿一併沒有將這些天用的那個大瓷碗帶出來,就留在了王府,說不定別人撿到了還能廢物利用。其實像他這種低賤奴隸使過的東西,又是易碎的,出門在外沒人會願意幫忙保管,生怕沾了晦氣。他又不可能將碗拿在手裡掛在身上,求人自取其辱不如不費那心神。反正奴隸吃的也就是餵馬的剩料,粗黑的糠餅,用手掰著放嘴裡用不著碗;喝水就趁著被派去拎水或是洗刷馬兒的時間,在溪邊井邊解決,倒也不必犯愁。
王爺讓大公子秦放送二小姐一程。向榮城走是該出北門,可二小姐提出臨行前去先王妃陵寢拜別一番。此舉讓王爺和大公子都甚為滿意。於是這一行人是出西城門,直奔先王妃陵寢的方向。
廿一漸漸發現道路熟悉,大隊人馬是去往先王妃陵寢的方向,他心頭怎麼也壓抑不住生了幾分妄念。
廿一早覺得這次王爺應該不只是單純地送二小姐去北方讀女學這麼簡單。以平南王的財力,在榮城買地置宅相當簡單,何苦讓二小姐借住在富商寧家?難道王爺找了十幾年,終於發現那惡徒是藏在寧家不成?倘若是這種推論,那又為何讓二小姐涉險接近呢?除非是王爺有了更深遠的陰謀籌劃,才會讓二小姐不遠千里離開王府親自去做什麼。
如此一來,廿一不免懷疑自己恐怕沒有希望再活著回到愈城。秦三才早上幾乎搬空了刑房,將這些年來為廿一特製的各種刑具只要輕便好拿的全都裝箱子帶上了。就算沒有平時小懲大誡的毒打,只用那十日一次例行刑責,以秦三才的手段將人整治的死去活來不是難事。
所以廿一開始期待,能在離開之前,最後一次去先王妃的陵寢看看,哪怕是遠遠磕幾個頭,也算是與母親拜別。他甚至盤算著,一定要想個辦法懇求二小姐,將來能將他的骨灰帶回,撒在先王妃的墳前。像他這種揹負罪孽而生的人,註定死後要下地獄吧?生不能為母親帶來快樂,死不能陪伴母親身旁盡孝,唯有將骨肉以那種方式還回,希望母親不要嫌棄。當然也許他的結局是被棄屍荒野,或者連屍骨都是殘缺不全,沒有人肯願意幫他帶骨灰。
他禁不住苦笑自嘲,他剛才究竟是為什麼,居然會異想天開不由自主以為二小姐能幫他呢?她那麼明確說只是玩玩他,他死了,她沒的玩,怎麼可能再管他?
秦三才陪著大公子策馬走到隊尾,像是巡查的樣子。
廿一再次強提真氣默默運功,努力維持著清醒。因為行李車上已經沒有了再裝一個人的地方,他若暈倒無覺,很可能是被拖拽著走。那樣衣服會更加破爛,沾染滿地泥水,他不想以過去先王妃祭日時那種狼狽的樣子與母親拜別。他要堅持著不倒下,清醒著熬到先王妃的陵寢就好。
秦三才每次揮鞭子抽打馬匹的聲音,都讓廿一心寒顫抖。他知道秦三才一直盯著他,不過是礙於大公子的面子,怕掃了大公子雅興,暫時還沒有出手責罰他而已。可大公子最近的態度越發疏離,廿一完全能夠感覺到。如果秦三才發現這一點,他或許就無法清醒著去到先王妃的陵寢,若錯過這最後的機會,將來死時他或許不能安心。
“那賤奴沒吃飯麼?怎麼走的這麼慢,拖拖拉拉的。”大公子不冷不熱問了一句。
秦三才心想以前大公子對廿一都頗為照顧,如今問話雖然是奚落的口氣不過多半還是想讓那賤奴好受一些,他忙不迭陪著笑臉答道:“大公子,那賤奴最近天天都有飯吃,只是昨晚按王爺新立的規矩例行刑責。原本為了不拖累今日行程,刑責過後該叫那賤奴休息。偏巧磨房的驢子生了病,府裡趕著用新磨的糧食,小的這才勉為其難派了那賤奴去推磨,也算是臨走了幫個人情。”
廿一偷眼觀瞧,只見大公子微微皺眉,明顯是面色不悅。廿一心一沉,丟棄所有幻想,思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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