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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蘇淺輕頷首。

&ldo;可是……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做的話，琴袖會死的!&rdo;

&ldo;她自是知道，&rdo;蘇淺輕垂眉目，悵然道，&ldo;欺君犯上，其罪當誅，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琴袖的母親再清楚不過，登聞鼓一敲，便是斷了琴袖的生路。&rdo;

&ldo;那她怎麼可以那麼做?&rdo;靜笙實在是無法理解，&ldo;她不是琴袖的親生母親嗎?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居然親手送自己的女兒去死?&rdo;

而且……還是兩次!

&ldo;看來，琴袖的母親，是真把自己當程嬰了。&rdo;蘇淺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真的不好評判琴袖母親的作為。&ldo;或許在她看來，她忍辱負重，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大義!&rdo;

&ldo;大義?!&rdo;靜笙被氣到了，&ldo;犧牲別人，成就自己的大義?&rdo;

蘇淺輕撫著靜笙的發，&ldo;或許琴袖的母親就是這麼想的，忠義難兩全。&rdo;

&ldo;我不懂什麼大義，可是我就沒有見過這麼狠的母親。&rdo;靜笙忿忿不平地說道，&ldo;不管阿鹿桓家對她有多大的恩德，跟琴袖有什麼關係?她憑什麼犧牲琴袖，以保阿鹿桓家的女兒?&rdo;

&ldo;因為……&rdo;蘇淺無奈地說道，&ldo;孝字壓頭，世人皆認為，兒女是父母的私有物，父母有權處置兒女的一切，包括生死。&rdo;

中原有句話被奉為聖典，叫&ldo;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rdo;。

&ldo;難道阿淺也認同這種&ldo;道理&rdo;嗎?&rdo;靜笙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種歪理邪說。

看著小傢伙氣呼呼的樣子，蘇淺好笑地摸了摸靜笙的頭，&ldo;若我真的認同這種愚孝，便不會想著幫琴袖她們一把了。&rdo;

聽蘇淺這麼說，靜笙的氣才順了一些。可想到琴袖的生母，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靜笙咬牙切齒的說道：&ldo;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母親!&rdo;

靜笙的兩個母親，都是毫無保留的愛著自己的女兒。舒窈在地動之中，用自己纖弱的身軀，擋在靜笙的面前，用自己的命，換女兒的活路。而爾綿太后，直到死都在為靜笙謀劃著名後半生的路。

可琴袖的母親，卻為了所謂的報恩，一而再，再而三的送自己的女兒去死。

她或許是一個忠僕，一個好人，卻絕對不是一個好母親。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天牢大獄中，靜笙心裡的壞母親，正在牢房外躊躇不安。

耿娘打點好了天牢上下，才將莫娘子悄悄帶進了天牢。

莫娘子的狀態不是很好，臉色蒼白如紙，眼下烏黑，整個人憔悴的可以。

自那一日，得知琴袖下了天牢大獄，她便惶惶不可終日。

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女兒，說不擔心難過，是不可能的。

可她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她不過是讓一切回歸本位，這是忠義，是道德!

一遍又一遍的如此跟自己說。

可不管說了多少遍，在看到琴袖身上那一身囚服時，她還是紅了眼眶。

第39章

空蕩蕩的牢房中，席地而坐的琴袖，隔著鐵欄看著自己的母親。

&ldo;小霜……&rdo;莫娘子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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