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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沈嫄在家中哭了整整三日,她們還打算準備狗血等辟邪之物,在你經過之時潑灑,說是要破你的法術。」惠風煞有介事地說,「霓生,你可要千萬小心。」
「要來便來好了。」我心不在焉地應一聲,拉著她去看我的嫁衣,左比右比,興致勃勃:「如何?好看麼?」
惠風癟了癟嘴角,翻個白眼。
「霓生,你果真一點一也不擔心?」她問。
我笑笑,道:「有甚好擔心,我當下也是公主。她們不就是想讓我結不成婚,我非要結給她們看。」
惠風想了想,大約覺得有理,看著我,片刻,卻同情地嘆口氣:「霓生,你很想念桓公子吧?」
我訕訕然。
我一直覺得我和公子既然早有了夫妻之實,那麼成婚就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我也不想要什麼花架子一般的六禮排場,什麼風光大嫁,打算就請些好友,與公子拜堂成禮完事。
但這話出來,第一個反對的是公子。
「你我成親乃明媒正娶,必六禮齊備。人生大事,獨此一次,豈可應付了事?」他說。
我不以為然,道:「那六禮繁瑣得要命,囉囉嗦嗦,婚禮不過是為了昭告天下罷了,何必浪費許多精力?」
公子似笑非笑:「與我成婚,算是浪費精力?」
他鑽起牛角尖來一向難對付,我只得閉嘴。
我沒想到,公子把曹叔也拉到了他那邊。
沒多久,曹叔將我叫道跟前,問起我對婚禮的打算。我如實相告,曹叔搖頭,道:「正因為你與桓侍中之事已是眾人皆知,他恐你將來為人詬病,方執著於明媒正娶。此乃他一片心意,你莫辜負才是。雲先生若在,必也贊同此舉,你不可兒戲視之。」
最有意思的,是皇帝。自從登基之後,他每日忙於政務,腳不沾地,居然也有閒心來管我的事。一日,他特地將我宣進宮,看著我,不冷不熱地說:「你朕封的公主,嫁人乃下降,隨隨便便應付了事,看不起誰?」
我無言以對。
於是,我被關到了宮裡,與公子參商相隔,美其名曰待嫁。
而後,就是那繁瑣的六禮,煞有介事地來來去去,折騰了足有月餘。自上回諸侯兵變,我還沒有跟他分開過那麼久。每到夜裡,我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地方,心中皆惆悵不已。
惠風神色曖昧地笑我,說:「你不是說那事十分痛麼?他不在豈非更好?」
我耳根一燙。
那事,我沒有跟她提過後續。
起初的時候,我的確每次都很抗拒,後來麼……嗯,須得說這與經驗和技藝乃關聯甚密。
公子是個善於學習的人,每次都十分小心地問我,這樣好不好,那樣如何。這事大約還跟桓瓖有些關係,據我所知,桓瓖曾給他看過些不三不四的小書,面授機宜。
當然,我當面問的時候,公子絕不承認。我想,我還是要把桓瓖綁起來,仔細問問他到底教了公子什麼。好事給一顆糖,壞事給一頓鞭,讓他一日三省,明辨是非……
但這事的成果,我頗是喜歡。近來,我漸漸明白了男女之事的樂趣,也明白了何謂雲雨之歡。
然後,我就被困在了這宮中月餘。
於是每到夜深人靜,我望月追憶,總能體會到一些冷宮嬪妃們的心酸。
有了皇帝的面子在,婚禮頗是盛大。
許是近鄉情怯之故,直到這日清晨,我在梳妝的時候,方才想起惠風跟我說的那些什麼潑狗血的事來,倏而惴惴不安。心想著,公子這般在意的場合,萬一真有人找機會潑了我一身狗血,我能不能控制我自己,當場跳起來跟那人扭打?
想著這些,我心猿意馬,想著路上的種種可能,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