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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斂不過是本著收割空城和報復出氣的心思去攻打滎陽,其實並無大戰的決心。發現滎陽並非空城之後,他便想後撤,浮橋斷了之後,他後撤不得,便只好硬著頭皮留下。
與司馬斂相較,濟北王又為兒子著急,又想早點將司馬斂解決,戰意更甚。然而因為濟北王世子被司馬斂拿在手中,他投鼠忌器,只能領著大軍與司馬斂相持。
兩邊皆有苦衷,但司馬斂手裡的把柄顯然更多些。濟北王不是意氣行事之人,這仗既然打不起來,又不可浪費時辰拖累進攻雒陽,那麼這對峙也不會持續太久。
「還有一事。」呂稷道,「濟北王派人去與司馬斂議和了。」
我笑了笑:「如此,我等可去為他助一助興。」
埋伏在舊河道里的八百人馬都是濟北士裝束,此事盡皆現身,走到大路上,點起火把,逕自往濟北王的大軍而去。
濟北王和司馬斂兩軍對峙之處,就在滎陽城東邊十里外。城內火起的訊息傳得很快,果然在濟北王的軍中引起了混亂。滎陽是濟北王的後盾,一旦失守,濟北王腹背受敵,大軍無所倚恃,乃不堪設想。故而無論秦王打過來的訊息是虛是實,濟北王斷然不可泰然處之,必疑心司馬斂這邊不過調虎離山,從而拋下和談,趕緊回撤為上。
果然,一路上,我們看到不少往滎陽回撤的兵馬,亂鬨鬨的,雜亂無序。我和呂稷仍然憑著繳來的令牌,領著一眾明光道將士,混入亂鬨鬨的隊伍之鄭
沒多久,我就看到了濟北王的大纛和車仗。
他乘坐在一輛戰車上,看著頗是華貴,被數百侍衛護著,前呼後擁。未幾,我看到了大長公主的車駕,跟在濟北王后面,桓鑲仍領著侍從護衛在側。
「女君,」呂稷對我道,「大長公主也在,怎麼辦?」
我:「你對付濟北王,活捉或斬首無妨,大長公主交與我便是。」
呂稷應下。
我的計劃很簡單,蛇打七寸,殺龍斬首。兗州諸侯當下只剩濟北王撐著,只要將他捉住,兗州兵馬自可降伏。吃掉了兗州,諸侯勢力瓦解一半,前面的豫州兵馬孤掌難鳴,就算秦王那邊磨磨蹭蹭,對我等也成不了大威脅,如此一來,局勢平定可近在眼前。
大長公主在這夜裡急匆匆地跑來見濟北王,大約也是出於此慮。要進攻雒陽,光憑豫州諸侯難以成事,故而原先她拉攏了蔣亢和濟北王一道舉事。但是當下,蔣亢那邊出了差錯,三頭斷了一頭,若濟北王這邊再被拖住,便要誤了大事。
我望著那馬車,心想,她現在坐在車裡,聞得滎陽生變,必也是心驚肉跳。
先前在雒陽對我笑意盈盈的那張臉上當下是何等顏色,我倒真想親眼看上一看。
濟北王此番回撤,做得還算講究。
就算大軍已經往滎陽馳援,正面的架勢仍一點不減,營帳拒馬等物留在原地,甚至派去司馬斂營中的和談的使節也不曾撤回,擺出太平無事的模樣。
按照司馬斂的那點本事,他未必能馬上發覺濟北王的動作。
不過這與我關係不大。我出來之前與老張約好,滎陽縱火得手之後,便以烽火之法向索邑傳信,老張得信之後,自會將浮橋重新鋪好,然後領著兵馬出來,與司馬斂一道進攻滎陽。
司馬斂大約對我和老張頗有怨忿,不過無妨,以他的性情,會選擇先把濟北王和滎陽城拿下再找我們算帳。
昨日離開索邑之前,我還存了一點的期許,讓王通用鴿信往雒陽傳訊息,將我的計劃告知那邊。若公子或秦王能看到……想了想,我不由覺得這憧憬未免太美,滎陽和雒陽之間還隔著十餘萬豫州諸侯,他們便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到這裡來。要收拾濟北王,還須我自己想辦法。
我和呂稷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