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長公主沉吟,頷首:「也只好如此。」
第52章 猜測(下)
浮屠祠中依舊無人打擾, 我和長公主約定了吉時,照樣做好機關。
對於我這套把戲, 長公主已經沒有了初時的驚疑之色,只盯著我卜問。我口中念念有詞,待得算完, 長公主迫不及待地問道:「如何?」
我皺眉道:「皇后與荀尚不同, 雖也住在宮中, 但內外禁衛皆在手中, 只怕艱難。」
長公主道:「如此,上天可有所示?」
我說:「辦法確有。皇后為鞏固權勢, 大力拉攏宗室。而此局的生門,正在宗室。」
「宗室?」長公主問,「何人?豫章王?」
我說:「自皇后掌權以來,豫章王履受排擠,如今已賦閒。奴婢所說的宗室, 乃是梁王。」
「梁王?」長公主冷笑, 「他如今乃是皇后面前的紅人,享盡榮華,怎會反皇后?」
我說:「公主此言差矣, 梁王所求, 果然只是榮華麼?」
長公主不解:「此話怎講?」
我說:「奴婢聽聞,梁王曾向皇后求任錄尚書, 但皇后的父親龐圭不許;而後, 梁王又求任尚書令, 龐圭仍不許。」
長公主道:「確有其事。然梁王並無怨懟,仍每日向中宮獻媚,對龐圭亦極盡討好之事。」
我笑了笑:「梁王此為,不過是效公主先前之法罷了。」
長公主一愣。
我說:「梁王乃聖上手足,雖一直未受重用,但助皇后起事,乃是必有所求。梁王已官至太子太傅,而兩番求任,乃是試探。龐氏雖厚待宗室,然其意不過拉攏,心有防備,故重而不任。長公主可想,梁王怎會甘心?」
長公主瞭然頷首:「正是此理。」說罷,又問,「如此,我等卻待如何?」
我說:「如今皇后新用事,防備正緊,公主及宮中的一舉一動,必有監視。公主若聯絡宗室,只怕皇后便會立即察覺。」
長公主皺眉:「那如之奈何?」
我說:「其實就算公主什麼也不做,假以時日,不僅梁王,眾宗室也必生異心。」
長公主道:「如此說來,莫非我什麼也不必做?」
「非也。」我說,「公主可幫著推一把。」
「哦?」
我說:「儲君每新入東宮,必先拜太子太傅,而後,方可名正言順入主東宮。梁王如今新為太子太傅,不知皇太孫可曾行禮?」
東宮之中,為太子的喪禮所掛上的白幡仍到處都是。
地面乾乾淨淨,宮殿的各處牆壁門戶亦是光鮮如昔,乍看去,難以想像不久前這裡還發生過大亂,有人在階上被刺重傷。
皇太孫仍在孝期,身著斬衰,粗糙而寬大的喪服襯著他稚氣的臉,顯得更是少弱。
豫章王為司禮,立在階前,朝服之外亦披著斬衰,頗為莊重。他如今仍是大司馬兼侍中再兼輔政大臣,不過已經被龐氏架空如同無物。
內侍將脩肉等禮物交給皇太孫,他雙手捧著,走入堂上。
賓客分立兩側,除了東宮眾人和一干宗室,皇后、諸皇子以及長公主亦在其中。豫章王不緊不慢地念著禮辭,聲音抑揚頓挫,似心無旁騖,全然看不出他對皇后等人的好惡。
諸多賓客中,唯獨缺了太子妃謝氏。自宮變以後,她就被囚在了皇宮西北角的慎思宮裡。而她的宿敵荀良娣,宮變當夜就被沖入東宮的軍士殺死,兒子則交給了另一位良娣呂氏撫養。
梁王坐在北面的席上。皇太孫將禮物放在梁王面前,朝他拜了兩下。梁王起身,作揖為答。
「太傅今日起居安否?」皇太子問。
梁王道:「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