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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藤先生,你到底是打算怎麼樣?幾小時之前我才跟你解釋過這是表達我們雲雀之丘居民的信念。」
聰子咬牙切齒地說。
「是,我聽到了。小島太太你們這些老居民非常重視雲雀之丘的心情我很瞭解。但我不覺得這種作法是正確的。」
啟介反駁了聰子。雖然聲音很小又有點畏縮,但的確反駁了。真弓第一次看見啟介這樣。
「你還真能說這種了不起的話。你們家出了大事呢。話先說在前頭,你逃走了,要不是我代替你進去,令千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什麼……」
「你要是以為我說謊的話,可以去確認一下。」
聰子轉過身用圓圓的下巴朝這裡一指,啟介也望過來。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站在門口的真弓身上。真弓雖然想逃進家中,腳卻動不了。她避開聰子的視線,望著啟介,但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她並不是現在才不瞭解他。啟介的鴕鳥主義常常讓真弓不悅,但晚餐是冷凍食品、買稍微昂貴的地毯之類他也都不會抱怨,有時候反而覺得輕鬆。
沉默的啟介到底在想什麼,她有想過嗎?
聽到聰子說:「令千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也說不定」時,啟介在想什麼呢?是輕蔑我嗎?擔心彩花嗎?但是他既然沒有趕過來,可能是覺得聰子太誇張了,還是該把手頭的事做完要緊。一定是這樣。
這種時候還有能專心做的事,真弓真羨慕啟介。她走下臺階,穿越狹窄的道路。
「我也來幫忙。」
真弓跟啟介這麼說,從放置在圍牆前面的垃圾袋中取出一個,撐開讓空氣進去,伸手撕下寫著:「雲雀之丘之恥!」的紙張。膠水黏得很緊,沒法一下子撕乾淨,她用手指慢慢剝著黏在牆上的部分,很奇怪地心情平靜了下來。
「等一等,怎麼連你也來湊熱鬧?」
聰子在真弓耳邊說,但她不予理會繼續撕別的傳單。寫了這麼多汙言穢語,用膠水黏得死緊,上面再貼膠帶,真是太惡劣了。不管多麼在乎雲雀之丘,這樣也太過分了。她竟然懷疑是彩花做的。今晚的騷動全都是因此而起。
要是沒這玩意,今晚本來可以平靜度過。這種玩意沒有才好。今晚發生的事也一樣。高橋家發生的兇殺案也是。一切都能化為無形的話真不知道有多好。
「住手!」
聰子伸手搭上真弓的肩膀。真弓沒有回頭。這道圍牆回復原狀的話,今晚的事情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只是這樣而已。
「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我沒有見過你們。你們有什麼權利做這種事情?」
聰子逼近正在撕傳單的女孩。但她也不看聰子一眼,專心看著傳單不停地撕。她好像發洩怒火般,眼中含淚。
她也感到歉疚嗎?他們到底是誰家的孩子,為什麼跟啟介在一起?
「現在不該是小孩子在外面遊蕩的時間吧。你們上哪裡的學校?反正應該不是什麼好學校。明天我會打電話到你們學校去。」
聰子望著男孩說。她雙手緊握著小包包,難道是想把警報器拿出來嗎?男孩一面哼歌一面清除傳單,他爽快地轉向聰子。
「請便。阿姨你才是,有什麼權利阻止我們?你好像說這些是你貼的,那我們可以去報警嗎?」
「我身為創立雲雀之丘的老居民,有權利跟這家人抗議。」
她毅然地說,男孩一下子畏縮了。
「沒有!」
女孩大聲說。
「誰都沒有權利責備比奈子!比奈子做了什麼對不起阿姨的事嗎?在這裡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你到底有什麼地方不便了?」
「雲雀之丘的風評受損了。『雲雀之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