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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倦了,遊戲也懶得打了,乾脆關了顯示器也回了房間。
林杳聽見了他的腳步聲,躺在床上的時候,隔著頭頂那道牆還能聽到隔壁拖鞋在地上拖沓的聲響。
她不知道沈鬱白房間的佈置,但是卻能很清楚地聽見少年念英語的聲音,國際高中對英語水平要求比較高,但沈鬱白好歹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英語是純正的美國腔調,念得很小聲。
林杳翻了個身子,微微睜開眼睛,想著是不是應該問問他能不能把書桌移個位,現在這樣跟對著她的床頭念一樣,讓人覺得很彆扭。
陽臺上的風從沒關緊的落地窗裡漏進來,吹到她的身上涼涼的,夏季的夜晚還能聽見樓下樹叢裡的蟲鳴,林杳聽見沈鬱白聲音低而喑啞,念著:
「but thy eternal sur shall not fad」
/但你永恆的夏天不會褪色/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039;rest his shade」
/死神也不會吹噓你會在他的陰涼處休息/
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禁不住閉了眼,嘴唇輕微動了動。
桌面上的翻開的相簿恰好停在一朵綻開的曇花照片上,花瓣雪白晶瑩,像是要把黑夜照得大亮。
旁邊是聶湛批的一行小字:
——「夏天到了。」
夏天真的到了。
*
也許林杳從沒預料到,他的聲音還能有催眠的效果。
所以她也沒跟沈鬱白提能不能把書桌換個地方的事,就讓他念著吧,反正自己也不吃虧。
在沈家的這段日子過得還算安穩,萬茜很照顧她的感受,沈科不經常在家,沈鬱白對她也不錯。
有時候林杳會覺得自己在漸漸適應這種安穩舒適的生活,居然都很少做噩夢了,晚上偶爾能聽見沈鬱白念書,有時候是他閒得無聊撥吉他弦的聲響。
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時間都飛得快了些,以至於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之前還向學校申請過住宿。
班主任把這事跟林杳說的時候她還怔了下,失著神。
老師說著:「現在還有空床位,你要是決定好了就把這張表填掉,然後就可以搬進去了。」
林杳把表格接了過來,說了「好」。
晚上回去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尚且還沒想好要怎麼跟萬茜說這個事,恰好又在門口看見了沈鬱白,穿著黑色的短袖,站在那兒不知道再等誰。
林杳走了過去,沈鬱白低眼看著她,說著:「今天回來得還挺準時。」
她還想著住宿的事,就只敷衍地「嗯」了一聲,伸手想去拉門,結果被沈鬱白摁住。
不知道他在門外站了多久,沈鬱白的手還是涼的,指尖輕輕搭在她手背上,面板接觸在一起,帶來股異樣的感覺。
「等會兒你快點上樓,回房間以後就不要下來了。」
林杳抬了眼看他,詢問:「為什麼?」
他「嘖」了聲:「王栩文招呼都沒打一聲就來了。」
少年的眼尾攏了攏,把眼珠轉向另一個方向,眼睫低著,說:「你要是不想被他發現我們住在一起,就躲著點。」
她張了張嘴,又閉上,皺著眉說了個「我知道了。」
沈鬱白把搭在她手背上的手收了回去,側身給她讓了路:「他現在在廁所裡,你快點上樓。」
林杳拎著書包上樓,那張住宿申請表還在她的包裡,她進了門才把書包裡的東西拿出來,盯著那張表格發呆。
樓下的王栩文上完廁所出來,看見沈鬱白剛把大門關上,就問了句:「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