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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住校?」
林杳還沒想好怎麼提這件事,沒想到就被沈鬱白看見了,她默了兩秒,還是「嗯」了一聲,又補充:「等我跟阿婆和舅舅商量一下。」
沈鬱白頭也沒回,又把表放下,「那就是沒打算跟我們家商量一下?只要那邊點頭了,你怎麼都會搬走?」
她安靜著,撐坐在床邊,然後輕輕開口:
「沈鬱白,說到底,這是沈家,我是寄住在這裡的,不是你們的家人,我沒辦法做到心安理得地住在這兒。」
「呵。」他嗤了聲,「所以你走的話都沒打算跟我們商量一下。」
「林杳。」沈鬱白念著她的名字,「你乾脆改名吧,直接叫小狼,夠沒心肝的。」
第31章 黑月光(加更)
她別過頭去, 臉上的傷口有些發癢,但剛上過藥也不能撓,林杳忍了忍, 道:「那你現在知道了。」
沈鬱白撇著眼, 緋薄的唇微微抿住:「隨你的便,反正你在這兒也只來睡個覺,我家對你來說跟學校的宿舍也沒區別。」
躺在床上的時候, 林杳又聽見了陽臺上的吉他聲,她慢慢坐起身,抱著雙腿,靠在牆角坐著。
書桌的抽屜裡還擱著她寫了一半的歌詞,林杳閉了眼, 輕輕哼了調子, 音節模糊。
一夜就這樣過去。
她沒有推脫家教的事, 繼續在聶清家做了下去, 聶清會叫她「林杳姐姐」,會扯著她的袖子說自己今天有見醫生有吃藥,說已經不太做夢了。
房間裡偶爾會放一些鋼琴曲,何元芳說是醫生提議的,他們也不強求聶清儘快去上學了。
林杳問過何元芳,說為什麼要保著聶文浩,何元芳當時正在削水果,手抖了一下,把自己的指頭割了個口子。
她草草撕開個創可貼貼住,看著桌上那個削了一半的蘋果, 答著:「他說如果他進了局子,一定會跟全部的人說聶清被他糟蹋過, 那聶清以後怎麼過呢?」
「我以前一直是全職主婦,只顧著家裡的事,買個菜都得朝他伸手,聶文浩躲出去以後我才開始找工作。」她哽咽著,「我沒有本事,清清變成現在這樣也有我的責任。」
「我怕他,我也怕聶清以後被人戳脊梁骨,他要是處不了死刑,出獄了還會纏著我們的,我沒有辦法。」
她抽了紙巾擦眼淚,重複著喃喃:「我沒有辦法了。」
何元芳捏著自己被戳破的手指,看見創可貼被血浸出一塊痕跡,她又說:「我在昨天才知道清清那麼討厭裙子,我卻還一直給她買。」
「小林老師。」她說著,很勉強地挑了挑唇角,「你現在還有機會,女人還是一定要有自己的經濟能力的,絕對不能信男人說的『我養你』的鬼話,我有點不幸,現在才懂。」
如果一個女人要靠著男人養,就意味著喪失了所有的主動權,沒了獨立出去的底氣,所以「我養你啊」根本不是什麼狗屁情話,簡直是世界上最噁心的話了。
林杳看著她,「那以後你還打算繼續包庇他?」
何元芳沉默著,她閉了閉眼,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才說:「不會了。但是我也找不到他,我以前只是幫他遮掩,哄著那個姓葉的警察而已,聶文浩現在躲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過幾天我會去一趟警局,然後搬家,不然清清會一直害怕聶文浩回來。」
聶清在房間裡叫著林杳:「林杳姐姐,你留的題我寫完了。」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了「好」,然後回屋裡去檢查聶清的作業。
批完了以後,聶清在矯正錯題,林杳就坐在邊上問了一句:「你現在還是不想上學嗎?可以交到跟你差不多年紀的朋友,能有很多人跟你一起玩兒。」
聶清拿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