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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低著眸子,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裡,盒子撞擊筒壁發出一聲響,此後就再沒有了動靜。
為了這個戒指,她會在夜裡翻過身壓到淤青的小臂的時候被疼醒,跟人對打了兩周,湊完三萬塊以外的錢還惦記著給他送一次禮物。
沈鬱白說看不到她的真心。
那就看不到吧,最好別看到她有過真心。
林杳覺得很累,這天就睡得格外早,整個人都陷進了被子裡,蜷在靠牆的位置淺寐了一會兒,等她晚上突然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小臂和鎖骨處都塗了藥,貼上了膏藥。
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抬眼看見了窗戶上那不斷晃動著的晴天娃娃,床頭櫃上還剩半罐子水果硬糖,垃圾桶裡的戒指已經不見了。
可是終點不能延長,他們就該到這裡,因為看不見未來的路,那就不要繼續付出,不要撞到南牆了才知道要回頭。
沈鬱白要走的那天,王栩文和趙旭東他們都來給他開歡送會了,準備了彩炮和彩帶,明明不是什麼值得大操大辦的事,硬是被說成了「踐行」,平白多了股悲壯的意味。
幾個人破了戒,開了幾罐啤酒嘗嘗味道,卻又都不是很能喝,喝一點就上臉。
林杳把桃汁開啟倒在玻璃杯裡,反正顏色都很像,渾水摸著魚,她不想被人勸著喝啤酒。
王栩文已經開始暈乎了,哈哈大笑著,拍拍沈鬱白的肩膀,後者眉頭一皺,手裡的可樂撒出去大半,他用胳膊肘撞了王栩文一下:「清醒點,別在我家發酒瘋。」
王栩文跟沒聽到一樣,大大咧咧地問:「那你出了國,林、林杳怎麼辦?」
林杳把頭轉向一邊,心想自己就不該下來摻和沈鬱白的歡送會。
當初不想把談戀愛的事跟別人說就是怕現在這一幕,分個手搞得人盡皆知,是條狗都要跑過來問為什麼分手的程度。
王栩文還迷糊著,對現在肉眼可見的尷尬氣氛沒知覺,還打了沈鬱白一下,沈鬱白的杯子都晃得穩不住了,臉色也黑了下去。
「你之前說那麼多漂亮話,怎麼也沒比我用情到哪裡去啊,那你走了以後,別怪兄弟我、我撬——」
沈鬱白舉著啤酒杯堵住他的嘴,王栩文囫圇喝了幾口,沈鬱白的臉更黑了。
林杳為了掩人耳目灌了幾大口桃汁,入嘴以後卻發現這根本不是桃汁的味,難喝得要死,她一下子咳了好幾聲。
王栩文咂摸了幾下,疑惑說:「這酒怎麼甜甜的?」
沈鬱白往旁邊看了下,他旁邊坐著林杳,兩個人的杯子就擱在一起,之前趙旭東給他倒了一杯啤酒,但是沈鬱白不喝酒,只喝汽水,就沒碰,他本來想用這杯酒堵住王栩文的嘴的。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拿錯了。
林杳的臉色不太好看,趙旭東打著哈哈:「沒事沒事,那兩杯都沒人碰過嘛,就喝這麼一點也不會醉的。」
話是這麼說,但是林杳第一次碰酒,感覺很難受,堅持著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自己先回房間待一會兒。
沈鬱白抬眼看著她上樓,又把眼睛低迴來,淡淡抿了口可樂。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開始坐在地毯上打遊戲看電影,場面嘈雜得很,沈鬱白單獨離開,去醫藥箱裡翻了解酒的,因為沈科經常應酬喝酒,所以家裡一直都有備。
他見林杳連房間的門都沒關嚴實,就推門進去了,看見林杳把頭蒙在被子裡睡覺。
沈鬱白輕輕關上門,把藥和水擱在床頭櫃上,扯了車她的被子,林杳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醉的還是悶的。
「還醒著嗎?很難受的話就吃點藥。」
林杳輕輕掀了眼皮,慢吞吞從床上撐起來,還皺著眉,囫圇把藥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