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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歡苦笑一聲：&ldo;你年紀小，不明白這些事情。&rdo;

陳照水道：&ldo;可我正在經歷。你瞧，我境遇比你還要差一點點，好像應當為自己的經歷傷心難過，可我心裡卻沒有一點別的想法，因為這些畢竟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也有平常的方法來應對。&rdo;

鐵傳甲聽到她這話，不由大為驚訝：&ldo;想不到陳姑娘如此豁達？&rdo;

陳照水的聲音還是綿軟溫和：&ldo;原來這就是豁達呀。&rdo;她頓了頓又對李尋歡道：&ldo;李叔叔，你難過是不是還因為別的？你別擔心，事情總會變好的。&rdo;

李尋歡謂然一嘆：&ldo;你想不想聽我的故事？&rdo;

陳照水道：&ldo;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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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歡不太會講故事，只是用三言兩語將他與林詩音、龍嘯雲的事情說了個囫圇，並將名字隱去，只說是表妹和摯友。陳照水向來不懂情愛的事情，這故事又不詳細，她只覺得故事是三個關係極好的人必須分開，其餘的恩怨情仇、種種不得已不得意之處，全部忽略不管。

陳照水嘆道：&ldo;難怪你總是不開心。&rdo;

李尋歡道：&ldo;我為他們高興。&rdo;

陳照水還想再說什麼，鐵傳甲已經停了車：&ldo;少爺，客棧到了。&rdo;

這個鎮子不大，客棧的規模自然有限，恰好又有鏢行經過，鏢師們往裡一坐，就已經把桌椅佔了大半。再加上零散的旅人，大廳就顯得狹窄，李尋歡只能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鐵傳甲替李尋歡要了一壺酒，又要了些吃食，才彎下腰問陳照水：&ldo;陳姑娘想吃些什麼？&rdo;

陳照水道：&ldo;黃魚面，有沒有賣的？&rdo;

鐵傳甲一愣，指向掌櫃身後的一串木牌道：&ldo;店裡只有牌子上的東西，何況這邊也沒有黃魚。&rdo;

陳照水失望地應了一聲，也不管牌子上到底有哪些吃食，只道：&ldo;那就素麵再臥只蛋罷。&rdo;她又從袖口裡取出一個雲紋的荷包，倒出一枚足金打成的海棠花，輕輕放到鐵傳甲的手心上。

這金裸子樣式精巧成色上佳，不是尋常物什，莫說是一碗麵，就是擺一桌酒席也有盈餘，鐵傳甲一時拿不定主意，就看向李尋歡。李尋歡眼力過人，看到海棠花中心裡刻著極微小的字，心中揣度大約與陳照水出處有關，就示意鐵傳甲收好，又對陳照水道：&ldo;這裡不用這個，一會兒兌了碎銀給你。&rdo;

陳照水應了一聲，又問：&ldo;要不要都換了？&rdo;

李尋歡看陳照水一臉懵懂，全無江湖經驗，只好放下酒杯，低聲和她說物價與財不外露的事情。他有些頭疼地看著陳照水繞在髮髻上的兩長串粉珍珠，還有過分考究的衣服，又道：&ldo;明天風雪恐怕還要再大一些，吃過飯帶你去買件斗篷。&rdo;

陳照水道：&ldo;也是這裡的風俗？&rdo;

李尋歡點了點頭：&ldo;也不全是。&rdo;

兩人說話的時候，鐵傳甲就坐在旁邊仔細打量客棧，他長相兇惡眼神銳利，一時之間倒也沒什麼人敢過來搭話。店小二也畏懼他，上菜的速度奇快，將吃食擺上桌後，幾乎是一路小跑回了後廚，連陳照水的一聲謝也沒理會。

陳照水吃麵的動作斯文且專注，雖然麵湯全無油水，火候也不算得當，她仍舊帶著略顯孩子氣的微弱笑意，好像這是一碗只有五月才能得的蝦子面。屋外是大雪紛飛，屋內是人聲鼎沸，可陳照水給人以一種錯覺，彷彿天地之間只有這一人一碗一雙筷。李尋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