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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笙看著她笑，又不急著出聲，反倒是他親媽急了：&ldo;你傻樂什麼呢?問你話呢?是不是在開車?&rdo;

&ldo;是，在開車呢。&rdo;

&ldo;噢……那遲點再說。&rdo;

本來以為程老太太下一秒就要掛電話，卻聽她長嘆一聲，又繼續道：&ldo;那個……周青蓮打來電話，就是……芮芮的那個媽……&rdo;

&ldo;她說意涵，就是芮芮的妹妹，要辦婚禮了。孃家這邊沒什麼人在，撐不住場面。應該是芮芮拒絕了她，她又打給我，讓我幫忙勸勸……&rdo;

&ldo;這事，我怎麼好勸哦?&rdo;

&ldo;早些年幹嘛去了?現在才想到芮芮，還是因為這些事?&rdo;

&ldo;哎……&rdo;

&ldo;媽，我還在開車，遲點說!&rdo;程景笙這次真的反應太慢了，居然傻愣愣地聽完程老太太說完這一通，才留意到姜芮涵在抹淚!

電話一掛掉，低低的抽泣聲聽得特別清楚。

程景笙將車停到路邊，遞過去一張紙巾。

姜芮涵鼻尖發酸，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湧，完全沒想到‐‐周青蓮居然還打電話給程老太太，讓人家勸她!

接過紙巾，她連連擺手，哽咽道：&ldo;別，別勸我，不要勸我!&rdo;

&ldo;我不會勸你去。&rdo;

程景笙輕輕揉了揉她發頂的碎發，聲音暗啞又低沉，十分溫柔，很安慰人心。

&ldo;也不會讓你去做不開心的事。&rdo;

姜芮涵微怔，這一瞬的感覺很奇怪，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心底破土而出，隨之蔓延至四肢百骸、面板，再滲透入血液，帶著蒸騰的熱氣，源源不斷往上湧，最後顯露到臉上，紅成一片。

路燈昏暗，程景笙也沒有刻意去看她的臉，卻能感受到她的輕顫。

&ldo;我曾經說過，會保護你。&rdo;

&ldo;這話，不曾變過。&rdo;

&ldo;以後……也不會變。&rdo;

姜芮涵猛地抬頭，淚眼朦朧地看過去。

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她的心提了一下。

此刻他的眼如同深沉的大海，他的感情從不輕易示人，卻是在海底深處暗暗湧動。

她在裡面看到自己的臉，原本躁動不安的心竟一下子就安穩下來。

許是那隻溫柔的手，還是那雙給人無限勇氣的黑眸，此時如同多年之前的那次，他再次給了她一直最渴望的安全感。

&ldo;芮芮……&rdo;

程景笙醞釀許久的話，剛到嘴邊，卻被姜芮涵的手機鈴聲打斷。

姜芮涵呼吸一緊，迅速錯開眼，翻出包裡的手機，看一眼是陌生來電，剛想拒接，手指卻已經按到接聽鍵。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很平靜：&ldo;是姜芮涵嗎?我是譚碧慧。&rdo;

&ldo;你，你好。&rdo;姜芮涵莫名有些緊張，連聲音都有些虛了，再瞄一眼旁邊的時間，已到9點!

&ldo;你今晚還回不回來?&rdo;譚碧慧的聲音更冷了。

&ldo;回!馬上就到!&rdo;說著，姜芮涵伸手推了一把程景笙，讓他趕緊開車。

男人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