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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消瘦些的漢子們則是拼著一身傷爬起來,只要找到機會就去搶糧車,老牛受驚死活不走,他們就推著、拉著。
——只要能夠搶到糧車,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沒有了武器,他們還能用手、腳、牙。
稅糧官高聲的喝罵:「我們是朝廷的稅糧隊,你們如此行事就不怕朝廷的清剿嗎?」
一邊怒斥,一邊用盡力氣在衝動自己面前來的人身上狠狠砍下,對方抵擋不住,從右肩頭到左下腹,被他斜砍出一條鮮血迸濺的刀傷。
——雖然往後退縮了一些,卻架不住這稅糧官吃飽喝足的力氣大,踏步往前,後續力氣就緊追而上。
這個有些瘦弱的男人仰面躺倒,露出的一雙眼睛不甘的看著天空,他已經很久沒有吃上一頓正經飯了,更是忍耐了太久的飢餓。原本他今夜回去就該分上讓他吃飽喝足的糧食,可此刻他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場面越發混亂,血腥氣讓離的還很遠的言夙也不由皺了皺眉頭——不是這樣的場景給他造成什麼衝擊,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屍橫遍野的小菜雞。
只是他沒想到當人類和當生物靈能團,在感受到血腥的時候,是不一樣的感覺。
從當初接手身體時,原主的傷情來看,他應該是經歷過拼殺。
但從現在對血腥氣的反應來看,原主應該經歷的這場面不多,反應還十分的大,只覺得血腥氣沖入鼻中,讓他腦袋發脹。
言夙揉了揉鼻子,這具身體經過生物能有意識的滋養,五感都越發的敏銳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死的死傷的傷,下面的混亂就進行到了尾聲。
糧食被搶走了三車,而剩下的衙役們卻沒有了再追擊的力氣。
領頭的稅糧官倒只是幾處小傷,但力氣消耗十分的大,這會兒用刀撐著地,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那些剛才「暈迷」過去的衙役們,這時候都接二連三的醒來,只是可能都「受了內傷」,一個個的奮力起來,卻牽動傷口,又跌了回去。
努力好一會兒,才先後有幾個傷勢似乎輕一些的衙役,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晃悠悠的聚集到一起。
湊到稅糧官身邊後,就卸力一般,蒼白著臉跌坐在地上。
期期艾艾地問稅糧官這下可怎麼辦,等著長官給一個命令。
稅糧官鷹隼一般的目光掃視著這些人的臉,這些人一個個的此刻都心懷鬼胎,稅糧官心裡再是清楚不過。
可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盡心盡力」「拼死搏殺」,因為他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不單單是他們此次「對敵」,以前也是有許多利益牽扯。
「還能怎麼辦?快些回去,將這些糧食先行入庫,然後稟報縣令大人,下令捉拿賊寇!」
稅糧官心頭火起,這下要把多出來的那一部分糧食填進去了,這樣能算少丟一些稅糧,自己的責任也就小一點。
——可這損失可就大了。
稅糧官的眼中冒火,別以為那些傢伙蒙著面,他就沒辦法懲治他們。既然剛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別怪他寧殺錯、莫放過。
聽稅糧官這樣說,言夙一下就想起來梁飛所說的那件事——他原本跟來,也沒真決定動手。
他就是覺得渾身不得勁兒,一想到稅糧官這些人做的事情,更覺得不自在,就想著跟上來看看,實在不行就折騰他們一下看看會不會讓自己好受一點。
——第一次當人的言夙,並不能明確表達這種厭惡、憋屈的情緒。
但是他還是很會找對發洩目標的。
只是很顯然有人搶在他之前下手,但現在衝著稅糧官這話,言夙覺得他要是不做點什麼,他只會覺得更加難受!
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