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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l;只有&r;三千年!&rdo;韓方苦笑，&ldo;這已經足夠多了。&rdo;

&ldo;你還是不理解。&rdo;愛德華茲嘆息著，&ldo;三千年算什麼?我們可能會在虛空紀中待三萬年，三十萬年……先不說這個，你知道三千年後，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的麼?&rdo;

&ldo;這個……難以想像。&rdo;韓方想了想說，&ldo;以前我和你‐‐和馬寶瑞也多次討論過這個問題，你說過，在無盡迴圈的世界裡，也許一切都一成不變，而又會變得越來越離奇不可思議。&rdo;

&ldo;但事實上。&rdo;愛德華茲說，&ldo;我們不是隻有一個未來，而是有若干個未來的可能。&rdo;

&ldo;這怎麼可能?&rdo;

&ldo;這樣才能避免時間悖論，不是麼?譬如艾薇看到了王子森成為大主教，而現在，王子森重新變成了植物人，根本不可能成為大主教了，那麼那個未來在哪裡?&rdo;

&ldo;那個未來……&rdo;韓方惘然搖頭，&ldo;我完全被你搞糊塗了。&rdo;

&ldo;因為個體的意識是自由的，所以意識海的運動也仍然有某些不確定性。正如小時候的你可以預見自己在一個未來會變成大富翁，另一個未來會變成科學家，還有一個未來會變成階下囚一樣，這些都是可能的未來……但這些未來並非一個連續體，而是分別走向三個路向。總體來說，只有三種未來，就像互不相容的三原色，沒有別的了。&rdo;

&ldo;哪三種?&rdo;

&ldo;第一種未來：秩序徹底崩潰的未來，混亂的暴民統治一切。正如你在虛空紀初期的瘋狂時代所見到的那樣，暴力、仇殺、戰爭、姦汙、淫亂……也許會有區域性的秩序建立，但不久也將崩潰，世界是一鍋混沌的湯，人們隨波逐流，一切意義都不存在。&rdo;

&ldo;但這不可能持久，人們會因為受不了而建立新秩序。&rdo;

&ldo;誰告訴你這是一定會發生的?在虛空紀沒有死亡，也就沒有新生，並且你永遠可以跳回原點。對大部分人來說，總的痛苦會保持在某個限度之內，不至於讓他們忍無可忍，所以最後人們會逐漸習慣這一切，很多人甚至可以從中得到樂趣，另一部分人永遠陷入痛苦之中，因為屬於弱勢也無力擺脫。至少三千年後仍然是這樣。&rdo;

&ldo;第二種情況，人們會建立起某種秩序，從自由的選舉社會到專制的神權政治，可能有多種多樣的社會政治形態，無論哪種情況，都會有全球秩序的建立，在這種秩序下，人們會過著死水無波的生活，平靜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一幕將永遠持續下去。&rdo;

&ldo;可是這種情況也不應該發生，人性會求新求變的，不可能永遠這樣持續下去。&rdo;

&ldo;不是不可能，只是程度問題。想想過去的中國，幾千年的古老帝國，從秦朝到清朝，相對於外界來說變化很小。&rdo;

&ldo;可是中國有許多次改朝換代，也有許多次技術進步和制度的改變……&rdo;

&ldo;這還是依賴於外界的輸入條件。比如依賴於物質生產的進步對社會的改變，或者天降的自然災害讓平民忍無可忍而造反……但是虛空紀不存在這些條件，人們可以平靜地一直生活下去，並且習慣這種生活，當然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