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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出，為韓方測量了身高、體重、心跳、血壓以及體溫等資料，又在他身上貼上電極，為他做了心電圖。韓方看到他們在一部背對著他的顯示屏前指指點點，口中說著難懂的術語，似乎是對他的身體狀況表示滿意。

然後他們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韓方想跳下床來，卻還是動彈不得。不久，又有四個穿著生化防護服，戴著防毒面具的人走進房中，每個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韓方難以分辨其中是否有紀冰。他想抗議或者求饒，但嘴被堵上，只能發出嗚嗚的含糊叫聲。一個面罩被戴在了韓方臉上，韓方知道即將從塑膠管裡灌進來的肯定不會是氧氣。

最後的時刻到了。公元紀二十年和虛空紀五百多天的生活在他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掠過：爸爸，媽媽，老師，同學，哥們兒，還有……

他們把面罩的另一頭接在一個有劇毒標誌的方形容器上，小心翼翼地要擰開上面的氣閥。韓方拼命掙扎，竭力想說什麼。其中一個人轉頭看了他一眼，停止了動作，取出韓方口中的毛巾，&ldo;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rdo;是紀冰。

&ldo;如果……如果……&rdo;韓方不爭氣地流著淚說，&ldo;如果你有機會碰到一個叫艾薇的女孩‐‐我不知道她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只知道她叫艾薇，大概穿著黑色的連衣裙，一米六五左右‐‐請你告訴她，我不能陪她去毛納基山了，也許她記錯了，那是另一個人，讓她珍重。還有那個數字……&rdo;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紀冰耐心聽他說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話，柔聲問：&ldo;說完了?&rdo;

&ldo;不不，還有。&rdo;韓方懦弱地淚如雨下，&ldo;紀師姐，你還是放我一馬吧。以前你是那麼好的人啊，虛空紀的第一天，我們不是還在醫院救人嗎，還有後來我們還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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