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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燈花明滅,宴辭持劍在手,持劍就刺了上去。
阿羅不肯欺負他木劍不利,青睚劍並不出鞘,側身讓過,緊接著下一個動作就是回身重重劈下!青睚劍自帶悍然兇氣,哪怕不出鞘,那一下若是劈實,只怕半個身子都要麻木,直接敗落。
誰知宴辭一劍方歇,頭也不回,腳下不知踩了何種步法,生生止住沖勢,直接刺向阿羅腰腹。
阿羅瞳孔緊縮,一個空翻到宴辭身前,宴辭右手使劍,已不及調轉劍勢,竟眼也不眨直接交到左手,順勢無聲無息劃向阿羅雙眼!這一下連阿羅都有些意外,輕「咦」了一聲,回身格擋。
沈檸在旁看得都不敢大聲喘氣,這麼多年在她手中連阿羅一片衣角都沾不到的小木劍,竟能被人用得如此肆意張狂,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兩人轉瞬已交手數個回合。
宴辭平時沉默少言,又無法調動內力,阿羅是劍道宗師,光憑氣場就能死死壓制住他。沈檸原以為會打得束手束腳,卻不想宴辭一劍在手,毫無畏懼,上來就接連快劍、招招兇險,氣勢半點不弱於阿羅。
阿羅也沒料到宴辭竟然是以快打快的路子。
沈家劍術多由軍中刺殺招數演變而來,是天底下最兇最險、殺氣最重的招數。她不願下死手,青睚劍又不出鞘,劍招就缺了殺意,威力立刻削弱大半,又被宴辭仗著步法精妙,一往無前,逼迫她只得招架。
阿羅持劍一掃,竟被宴辭倏然彎腰避過,手中木劍在背上一旋,擦著他自己後頸發梢衝著阿羅脖頸刺去。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常人使劍,總要下意識讓劍招保持在自己視野中,以確保劍勢準確。極少有人敢在背後看都看不到時出劍,這要求劍客極其自信,才能在打鬥到生死攸關的時刻有把握出劍。
何況背上一劍不僅刺得偏門,鋒芒還分毫不減,瞄準的是阿羅的脖頸要害,讓阿羅瞬間都忘了木劍無鋒,要害被刺的威脅讓她下意識反手一拔激起劍氣,青睚斷劍「唰」地一聲出鞘,直接將木劍擊上半空,兩人捱得過近,青睚斷劍收勢不及,裹挾著劍氣刺向宴辭頭頸。
「小心!」沈檸下意識驚呼。
只見宴辭身法詭異,就地一點斜翻避開青睚劍,在旁邊樹上踏了幾步躍至空中,右手一探,輕輕巧巧接下被挑上天的木劍。
白色重重衣擺宛如漸次疊開的潔白花朵,又像是變換無端的重重浮雲,在空中一閃而過,格外漂亮!尤其他接木劍時目光篤定,一張臉都因此顯得眉如墨染、目似點漆,平添三分英氣。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宴辭打過一場,似乎人都顯得神采飛揚了些,拋了個笑容給沈檸:「木劍不錯,謝了!」
這人平日不顯,一打架就帥了不少啊。
沈檸接過劍反覆確認,實在想不通同樣的一柄木劍,在宴辭手中就像變成神兵一樣,都能逼阿羅姑姑青睚劍出鞘了。
「好高明的身法。怎麼從未在江湖上聽過這樣絕妙的身法?」
兩人都沒用內力,單憑劍術過招,宴辭用的是木劍,阿羅用的是青睚,能把她逼到青睚出鞘用上劍氣,實際上阿羅已然落了下乘。
若單論招式,雖然宴辭的劍招走的也是隻攻不守的快劍路子,又險又兇,卻兇不過沈家的《易水訣》。兩人之所以能打到這個地步,還是因為宴辭身法步法太過高明,常常攻其不備。若是他能調動內力,只怕還要更加厲害。
「是一位朋友自創的身法,我又給改了改。」宴辭摸了摸鼻子,抱著手臂問:「用這套快劍,陪檸姑娘練練反應機變,可以勝任吧?」
阿羅只當他不願透露身法傳承,不再追問。
沈檸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劍招太過套路死板,宴辭這種變幻無常的攻擊方式,確實極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