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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裳不傻,只一瞬間的呆滯,便反應過來皇后的意思,登時便急得跳起來:「母后,您是不是認為現在下了賜婚的聖旨,等裴淵去了江陽若是出了意外回不來,就會影響我將來嫁人?」
皇后端著瓷碗,抿唇不語,她的沉默已經表達了心思,趙如裳心頭鈍痛,鼻尖酸澀無比:「母后,您怎麼能這麼想?我既說了要裴淵做我的駙馬,便會一直等著他,倘若連彼此的信任都做不到,我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他!」
皇后凝眉看著她:「裳兒,母后是為你好,以後裴淵……」
「既為我好,母后您也不該說這樣的話,來傷我的心!」趙如裳坐回椅子上,情緒起伏太快,心口有些難受,可這種時候,她不想在皇后面前示弱,她怕自己一旦動搖,就於裴淵不利。
皇后察覺到趙如裳的異常,什麼心思都顧不上了,忙放軟了語氣:「你別激動啊,裳兒,母后不說了,你千萬別生氣!」
趙如裳指甲掐進掌心,暗調整了呼吸,強行把那些憤怒的情緒壓了回去。
她不能在父皇母后面前發病,不然他們定不會讓裴淵走了。
「裳兒哪不舒服,快告訴父皇?」皇帝急得要準備叫人去請太醫了,趙如裳凝神平息下來,匆匆喊住皇帝。
「父皇,我沒事,您別叫人來。」
皇帝擔憂的打量著她的臉色,不安道:「你還好嗎?真的沒事?」
趙如裳露出一絲笑,輕輕搖頭。
皇后嚇得快要哭出來,那些話斷然不敢再說了,心有餘悸的扶著趙如裳的胳膊:「你別和母后置氣,我什麼都聽你的還不成嗎?萬萬不可傷了身子!」
趙如裳靠在椅背上,微微仰頭放緩了呼吸,聲音比起方才要低了幾分:「母后,您不要為難裴淵……他是大夫,天底下還有更多的人,比我更需要他。」
皇后驀然驚覺女兒的變化實在太大,不知不覺間彷彿就長大了,連說出口的話,都事關天下蒼生黎民生死。
可眼門前,沒有什麼比女兒的身體更重要,皇后無奈又心疼,只能妥協了:「好,母后就聽你的,不為難他了。」
「那父皇母后,要下婚旨了嗎?」趙如裳心裡漸漸平靜下來,唇角翹了翹,露出羞赧的笑容:「我想嫁給他!」
「行!就當給你和裴淵一粒定心丸了。」皇帝答應得痛快,趙如裳的要求,他可沒什麼不能答應,她若願意,十個八個駙馬他都能挑上送到她面前來。
皇帝都拍板了,皇后自然不好再說別的,對於裴淵這個女婿,她一直還是認可的,但總覺得有人要娶自己的女兒不能太過容易,太輕易得到的總是不懂得珍惜。
但裴淵這人潔身自好,一身傲骨,的確是很難一見的年輕人,皇帝對準女婿一百個滿意,最開始來跟她說時,還偏心地勸說了幾句,就怕她不答應。
事到如今,趙如裳都如此堅持的認定了裴淵,她也不能做惡人了,心情格外複雜,可到底還是點了頭。
趙如裳一顆心落回原地,方才那些愁緒消失得一乾二淨,歡歡喜喜道:「那父皇您用膳,吃好了就去寫吧!」
皇帝捻著鬍鬚哈哈笑:「黃道吉日還沒看呢,你急什麼?」
「迫不及待了呀!」趙如裳面上一紅:「您先寫,回頭讓司天監推算吉日,等裴青雲從江陽回來再定下也不遲。」
皇帝哭笑不得,嘴上說哪有你這樣的,但用完膳,還是往書桌前去,鋪好玉軸。
趙如裳去研磨,看著皇帝親手寫下賜婚聖旨,她和裴淵的名字躍然於絹錦之上,趙如裳感覺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顫了顫。
墨跡已幹,皇帝把聖旨放在趙如裳手裡,眼底含笑:「這下,你如願以償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