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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從書桌後抬起臉,捻著鬍鬚看她:「這些沒心肝的東西倒還肯往你身上使勁。」
皇帝語氣不怎麼好,趙如裳眉眼彎彎,把湯盅擱下:「我方才聽父皇像是在生哥哥們的氣?」
皇帝目光有些複雜,拉著趙如裳在旁邊坐下:「裳兒,你身體可有好轉?還發病嗎?近來父皇忙著,也沒得空來看你。」
趙如裳不知皇帝為何轉移了話題,還是順著他的話道:「兒臣好好的,雍和宮有的是人伺候,再說還有裴淵在,父皇整日操勞,就不要分心來看我了。」
話正說著,趙如裳目光落在皇帝面前的奏摺上,滿篇密密麻麻的字,隱約瞧見了儲君二字,微微一愣。
皇帝似乎也沒有打算隱瞞她的意思,頭疼的撐著腦袋,顯然餘怒未消:「裳兒,你知道方才老二老六與朕說什麼了嗎?」
趙如裳一笑,看他愁緒不展,溫聲說:「總歸是惹父皇不高興了。」
他頗有幾分無奈的搖搖頭,聲音透著幾分滄桑:「這些日子,不時有大臣上書要朕立太子。前幾年還不甚張揚,自打朕過了五十大壽,這請立的奏章便越來越多,想來是他們一個一個都覺得朕老了,活不久了,該退位讓賢了!」
趙如裳明白裡頭的輕重,她一個公主,不好過問朝政,何況又是立儲這樣敏感的問題,只勸慰皇帝:「怎麼會呢,父皇春秋鼎盛,要長命百歲呢!」
皇帝在她面前倒沒什麼顧忌,直言不諱的說:「立儲不是小事,朕遲遲不同意,大臣們就愈發著急,老二老六今日也坐不住了,旁敲側擊的來打探情況。太子早晚會立,誰該坐這個位置,朕心裡有數。裳兒,朕就是擔心,將來太子虧待你。」
「我?」趙如裳沒曾想這裡頭還有自己的事,心中波瀾起伏:「怎麼會呢父皇……」
這一代裡就她一個嫡出的公主,身份不同,出身不同,將來對儲君之位的影響也不同,但沒想到皇帝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皇帝拍著她的手,無不遺憾的說:「你說你要是個男孩子該多好,父皇放心的就把皇位傳給你了!」
趙如裳失笑,收斂了心思,道:「虧兒臣是女兒身,才能和父皇這麼親近,我要是男兒,不得被您整日拴在書房裡埋頭讀書呢!那多不划算,所以還是做女子好,夜裡還能給父皇送涼羹來!」
皇帝啞然,看著眼前嬌俏的女兒,一陣感嘆:「朕就你這麼個女兒,還能不疼你嗎?」
趙如裳晃了晃腦袋,糾正他:「父皇偏心了,上頭還有大皇姐和二皇姐呢,可不止我一個女兒。」
「那不一樣的,她們都嫁人了。」皇帝沒什麼避諱,在他心裡嫡出庶出總是有區別的。
靈和公主是長女,很多年前就嫁去了草原,她出嫁時,趙如裳還在搖頭晃腦的背三字經,這麼些年,靈和公主就回過一次京城,她已經快記不得這位大皇姐長什麼模樣了。
至於端靜,倒是在皇城腳下,卻還不如遠遠的去了,天高皇帝遠的,那些事兒也傳不進宮裡來。
趙如裳遲疑了片刻,還是說出口:「父皇……姐夫病了。」
皇帝挑眉,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怎麼會病了?」
趙如裳儘量斟酌著語言,緩和皇帝的怒氣:「駙馬和皇姐婚前沒見過兩回,不清楚對方的脾性,難免有吵鬧的時候。前不久我聽皇姐原來寢宮裡的人說,她不喜旁人伺候,身邊有隻有沉碧和一個貼身太監服侍,多多少少的傳了點流言出來,不甚中聽……」
第24章 七夕家宴
上一回端靜公主就和駙馬動了手,鬧得沸沸揚揚,皇帝早已對公主府的事瞭如指掌,只是最近忙碌沒有過問,趙如裳這麼一提,頓時就想起任性妄為的端靜來。
「端靜這丫頭,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