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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雖舊疾在身,但尚未但藥石無醫的地步,而眼前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提醒著她。
她死了,但又活了過來,回到了三年前,身體還算穩定的時候。
趙如裳壓下心裡的驚濤駭浪,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她尚且猜想不透,趙如裳擔心的是以自己的身體狀況,是否還熬不過三年?
三年過後,是否還會因為重病不治而亡?
趙如裳腦海中百轉千回,直到寢殿裡有宮人打掃驚起灰塵,明翹請她移步去了偏殿休息。
外面柳絮飛揚,趙如裳不能出去,明翹把窗戶關了起來,正要關門,有小太監進來稟報太醫院來人了。
大概是剛醒情緒有些激動,趙如裳覺得頭疼心口疼,明翹見她這個模樣,低聲開口:「公主,裴太醫來了!」
趙如裳身子自小就虛弱,坐了一陣腦袋脹痛的難受,只得去軟榻上躺著,軟綿綿的問:「哪個裴太醫?」
「剛來太醫院不久,據說是國舅爺舉薦的,全名叫裴淵,年輕有為,醫術了得,娘娘便說讓他來給您瞧瞧。」
「裴淵?」趙如裳驚訝地挑眉,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認真想了想,才記起那一陣病重之時一直照料她身體的,正是這位裴太醫。
說起來,她那段時間,見的最多的人,便是裴淵了。
裴淵進太醫院時已經是她身體狀況很不好的時候,不然也不至於束手無策,救不了她。
怎麼現在,卻足足提前了三年?
她這重活一遭,竟連裴淵進宮的日子都受了影響?
舅舅是怎麼認識了裴淵,還舉薦他入了太醫院?
到底是大病未愈,身體的不適,讓趙如裳顧不得多想,閉上眼點點頭:「請吧。」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直到趙如裳聞見一股極淡的藥草味,以及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微臣裴淵,參見公主殿下。」
趙如裳這才睜眼,隔著一道簾子看他。
身姿如玉,相貌堂堂,說不出的氣宇軒昂。
趙如裳從初見裴淵的震驚中漸漸冷靜下來,心口彷彿壓上了一塊重石,有些透不過氣來,只道:「免禮。」
見她如此,裴淵放下藥箱,利落地拿出脈枕,擱置在桌前,聲音不卑不亢:「請公主伸手,微臣給您把脈。」
明翹這才撥開簾子,露出軟榻上單薄羸弱的身影。
趙如裳向來穿的素淨,一頭烏髮簡單的束在腦後,方才躺了一陣,連髮髻上的珠釵都斜斜鬆垮著。
宜嘉公主生了一副好相貌,那是宮裡人人皆知的,可是因為生病,身體比常人虛弱得多,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明翹扶著趙如裳坐起身,裴淵微垂著頭,不經意間抬眸看了她一眼,趙如裳轉頭看過去,他恰好又自然而然的移開了視線,無人有疑。
手腕上放了絲帕,裴淵這才伸出手指搭在趙如裳脈搏上,低聲詢問:「公主可有哪裡不舒服?」
「頭暈,噁心,心口疼。」趙如裳如實答了,卻不想裴淵似是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看她。
「怎麼了裴太醫?我身體現在還好嗎?病情很嚴重?」話音剛落,連旁邊的明翹都眼前一亮,趙如裳蹙著眉,這才回過神來。
她忽然記起來,自己從前是挺牴觸讓太醫看病的。
大約是自懂事起,就明白自己的身體情況不是很好,這十幾年,來雍和宮的太醫換了一波又一波,但從來沒有人能徹底治好她的病。
那些太醫院德高望重的老太醫都說她的病不可能治癒,只能慢慢調養,延長壽命。
她不能發病,一旦發病身體就更要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