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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銀豆退後一步,說,&ldo;離我遠點!&rdo;
她扶著路旁粗壯的楊樹幹上,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楊狗蛋不忍心,想扶她一把,被柳銀豆劈頭蓋臉罵回去,&ldo;叫你別碰我!你聾了嗎?!&rdo;
柳銀豆吐了個徹徹底底,總算緩過來了。她的這種症狀較之前似乎沒怎麼緩解,但凡男人碰她一下,她就覺得自己生不如死,真是活受罪呀,還不如剛才讓狼咬死了算。
楊狗蛋也惱了,鬧了半天,柳銀豆是在生他的氣呢,難道就因為他剛才在驢背上抱她下來,她就怨上了,恨上了,這怨恨彷彿比狼咬死她的仇恨都大,……至於嗎?
&ldo;柳銀豆,你這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救了你的命,你還罵我?&rdo;
&ldo;我罵你不對嗎?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呀?誰讓你碰我的!&rdo;柳銀豆沒好氣,對著楊狗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已經吐到虛脫,這大概是能罵出來的最後一句鏗鏘有力的話了。
狗蛋氣的咬牙切齒,&ldo;你……簡直比學館裡的老秀才還愚,不可理喻!&rdo;
他今天算領教了柳銀豆的偏執,怪不得他聽楊柳鎮上的人唸叨,說她明明醫術高超啥病都治,卻能非常平靜的看著生了重病的男人去死,眼睛都不眨一下。怪不得慈安堂門前的假小姐苦苦哀求,她卻不為所動,守著所謂賢良淑德謹遵婦道的理念不肯放手,迂腐呀迂腐!
柳銀豆定定神,重新上了驢背,楊狗蛋則用粗麻繩將四隻狼捆在一起,連同鍋一同背到背上,走在前面幫她牽著驢韁繩,賭氣說,&ldo;走吧。你可坐穩當了,再摔下來可沒人接你!&rdo;
柳銀豆完全忽略狗蛋的言語,因為她又發現一個問題,吐過之後神清氣爽,楊狗蛋再靠近她,她似乎沒那麼排斥了,這好像也是從前沒有過的狀況。
楊狗蛋在前面為她牽驢,時不時回頭瞪她一眼,然後再轉過頭去,銀豆沒在意,她看著楊狗蛋沾染血跡的肩膀既扛著狼又背著鍋,忍不住說,&ldo;天神神,狗蛋你力氣真大,這些東西得重多少斤呢,你還走這麼快。&rdo;
狗蛋哼一聲,還在為剛才柳銀豆避開他的事鬧情緒,&ldo;我現在沒時間同你計較,咱們趕快回吧,弄得這麼晚,我嬸子肯定心急了。&rdo;
&ldo;你對我奶奶真好。&rdo;柳銀豆想起奶婆婆,想她此刻絕對在家門口站著張望,心裡多少不忍,&ldo;不過我奶奶對你也好。&rdo;
&ldo;那當然,我和田娃一起長大的,跟著田娃受了她不少照顧,&rdo;狗蛋說著說著意識到他在和柳銀豆提起她死去的小男人,頃刻閉嘴不言。
銀豆其實沒所謂,楊狗蛋愛說不說。楊田娃明明和狗蛋差不多大,結果輩分低,害的她在狗蛋子跟前生生矮一截,哎。
她嘆口氣,眼角的餘光一掃,掃到了狗蛋衣衫上的血跡。那都是狼血,肩頭處被狼爪劃破了,露出個細細長長的血口子,那兒的血倒是他自己的。
這娃娃可真皮實,要是她沒發現,他估計就這麼若無其事的回家了,他……他不疼嗎?撒點藥粉傷口結痂會比較快吧。
銀豆為自己有這種想法感到意外。生平第一次,想著為一個男的上藥。雖然她並不願意親手這麼做,不過銀豆很快把這種想法歸咎於楊狗蛋對她的救命之恩上了。
對,楊狗蛋救了她的命,這一點無論她怎麼看他不順眼,都決不能否認。她沒有實戰經驗,光憑著自己那些能夠毒倒野獸的藥粉,還不一定是個什麼結果呢。
銀豆從掛在驢脖上的褡褳裡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