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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透著虛弱，銀豆心生詫異，她的診斷從未出現過差錯，這還是頭一例。思索間，紗帳內譚太太已經將手伸出來，擱在銀豆的脈枕上了，說，&ldo;先生，給我看看吧。&rdo;

銀豆剛將手指搭在譚太太的脈搏上，便感到一陣陣眩暈。又不得不將手縮回來，眉頭緊蹙。

她很不舒服，一般這種不適都是接觸到男人以後才會有的反應，雖說不適，但自從狗蛋救過她之後，她的這種接觸男人時的不適感，較之前好了很多。所以，竟一時沒用眼睛和感覺直接分辨出來。

總之，紗帳裡伸出來的手，並不是譚太太的。那是男人的手。

銀豆的眉頭幾乎都要擰在一起了，她覺得她捲入了一個說不清楚的麻煩裡，半晌不語。

譚夫人的管事婆子進來，焦急問道，&ldo;柳先生，怎麼樣？嚴不嚴重，要開什麼藥？&rdo;

銀豆的不適還沒有完全褪去，所以只是搖搖頭，說，&ldo;我得回去。你們家夫人得的是欺瞞撒謊症，她壞了我的規矩。&rdo;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可又不得不冷靜下來思考即將面臨的各種問題。後半夜從炕上爬起來，顯然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譚家當然有備而來，她裝聾作啞行不通，他們大概也預備了被拆穿之後應對的招數。獨自一人身處譚家大院，也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該怎麼辦呢？

一屋子人都沒說話。柳銀豆從小凳子上起身，整理好藥箱，轉身對著婆子說，&ldo;送我回去吧。你們肯定知道，我從不給男人看病。而今天的事情，我也可以…勉強……當做……沒發生。&rdo;

婆子不敢應答，眼睛向紗帳方向瞄去。

&ldo;先生留步。&rdo;

紗帳裡的人總算發話了。兩個丫頭走過去，將紗帳從兩邊勾起來，譚太太盤腿坐在床內，床上還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的……男人。

房裡多了幾盞燈，登時亮堂了許多。銀豆借著燈光一看，譚太太身邊躺的這位男人看起來有些面熟。

銀豆仔細回想，總算將眼前這位年輕男人和某天男扮女裝的那個人對上號。

所以說，他們是一夥兒的？柳銀豆的眉頭又緊了緊。

&ldo;先生既然來了，何不看看？&rdo;

譚太太下床，丫鬟伺候著把繡鞋給穿上，她穿戴的還算齊整，除了臉色看著有些憔悴，其實整體還不錯。柳銀豆保住了她的命，她比那時遇到柳銀豆之前，狀態好的不是一般。

&ldo;先生放心，我屋裡的人嘴緊，不會說出去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出了這個門，所有的人都曉得你是來給我治病的。&rdo;

譚太太好言相勸，招招手，兩個婆子抬進來一個沉甸甸的小箱子，箱子蓋開啟，裡面的銀子在黃光下，熠熠生輝。

銀豆轉過身來，強忍著剛才摸了男人手腕的不適，鄭重說道，&ldo;太太，我學的只是婦科，且從沒給男人看過病，要是我能破這個先例，大概早就發達了，又何須清貧到今日？&rdo;

譚太太說，&ldo;柳先生我佩服你的氣節，可凡事都有變通。你這是在救人的命，沒有人會說你與男子糾葛不清。&rdo;

銀豆搖頭，&ldo;多說無益，你要給這位公子看病，還需另請高明。太太，勞煩你派人送我回去，今日我還要去醫館坐診，耽誤不得。&rdo;

譚夫人臉色一變，&ldo;你可知他是誰？&rdo;

銀豆說，&ldo;我沒興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