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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快去吧。」太后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去。
何明守從袖兜裡掏了些小零嘴,道是妻子做給何尋芳的,旋即離去。
然出萬春殿時,卻恰巧同一行人撞上了。
是何太妃與臨川相攜而來,步子有些急匆匆的,他退後半步行了個禮,便側身欲走。
「長兄可是剛去看了阿姐?」何太妃笑問他。
何明守回道:「是,下官心中記掛太后娘娘身子,特來探望一番。」
他眼中的疏離之色,何太妃自是也瞧見了,卻像是沒事人似的同他閒聊了幾句,才又步履匆忙地進去。
「阿姐!」她急切地喚了一聲,驚慌道,「尋菱今日又跪了這半晌,阿姐可要去瞧瞧她?」
剛聽著何明守說了半晌的話,太后此刻非常堅定,直接回絕道:「你請太醫去就行了,哀家又不是太醫,看了有何用呢。」
外邊突然傳來些嘈雜的聲音,又混著些許腳步聲。
一道聲音隔著門扉道:「原來太妃在這兒,倒是叫奴婢們好找。」
聽這聲音,似是御前伺候的人。
太后皺了皺眉頭,淡聲問道:「何事來此?」
「奴婢是傳陛下旨意。」那內侍隔著門扉拱了拱手,微垂著頭,聲音恭順,「何太妃失德,暫且羈押於拾翠殿中,非詔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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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一日間,宮裡頭倒是發生了許多事。
訊息傳到趙懿懿耳中時,倒是叫她稍稍怔愣了片刻,提筆的手亦是頓在了那兒。
蔓草在一旁給她研墨,頓覺十分解氣,哼道:「叫她猖狂,還跑來咱們這兒威脅娘娘。她不是喜歡跪麼,今日可好,就讓她跪個夠吧!」
趙懿懿只是怔了片刻,隨後又以那雞距筆舔了舔墨,繼續臨帖子。
何尋菱昨日過來的目的,她很清楚。若是她昨日肯見,便是她這個做皇后的低了一頭,若是不肯見,她在那稍稍跪一會兒,便足夠牽扯她的名聲了。
然她風寒本就沒好,又剛應付完皇帝,氣血陣陣的往上翻湧,便是親自下令叫她跪的心思都有。
「好了,再倒些水罷,墨汁都快幹了。」趙懿懿輕聲提點了句。
蔓草回過神,忙從水注中取了些水至硯臺,又道,「娘娘,昨兒陛下便去了萬春殿替娘娘撐腰,今日又替娘娘出了這口惡氣呢。」
趙懿懿手輕輕一抖,那一撇便歪了些許,雖能補救回來,然趙懿懿練字向來對自個嚴苛,又正值心情不暢的時候,看這副字便怎麼看都不順眼。
她團成一團扔進簍子裡,輕嘆道:「這張帖子又要重寫一遍了。」側首看了看那方轉動的墨塊,她道,「這些事,往後還是少提罷。」
蔓草訥訥應是,倆人又聊了幾句親蠶禮的事,她又低頭寫了起來。
一陣風吹進來,衣袖髮絲便跟著輕晃,她一手挽著衣袖,露出那戴了碧玉鐲的皓腕,一手懸腕落筆。
美得仿若一幅畫似的。
於那半敞的窗牖間,顧禎瞧見的便是這幅畫面,一時怔在那兒,神色亦是有些怔忪。
皇帝駕臨,自是件大事,侍從欲入內通秉,卻被他抬手攔住了。
倆人前段日子鬧得夠久的了,每每見了面,沒說上幾句話,便不知因何又開始爭執、吵鬧。這樣的靜謐時候,倒是難得的平和。
他很少見著這樣的皇后。
從前,他極少踏足後宮,大多時候都是那兩日,晚間過來,晨起便離去,很少多做停留,也沒有停留的想法。
自然也沒關心過,她平日裡的喜好。
在他眼中,皇后只要能做好她分內的事,盡好皇后的本分便夠了。至於旁的,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