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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為了個鐲子大費周章,想故意激她,哪會料到她來這一出。
她身為皇后,自然不會戴和旁人一樣的首飾,然今日剛撞上了,若是轉頭就摘下,難免被人說嘴,還不如今日賞了她算了。
這般想著,趙懿懿溫聲道:「何姑娘見的世面也多,這鐲子雖不算多貴重,卻是我和母后的一片心意。」
她突然轉了性,又這麼上道,太后一時間竟是沒適應過來。
不過皇后今日毫無任何不悅之色,又能做出這般舉動,已經讓太后很欣慰了。
太后兀自在那邊笑著,何太妃嘴角的笑意卻是漸漸平復了,皇后這招以退為進,也就她那阿姐什麼都沒看明白,還跟著傻樂呵。
這鐲子雖說一個是皇帝給的,一個是太后給的,終究都是出自皇帝。
像剛才那樣一人一個,無疑是給何尋菱抬了身價。
然經了皇后一攪和,倒成了她和太后給的賞賜,看似溫柔似水的幾句話,暗中將她同何尋菱拉開了距離。
何太妃暗自哂笑了聲,看來她從前,倒是小瞧皇后了。
臨川本來坐在旁邊默默吃點心,等幾人暫歇的時候才嘟了嘴,嬌嗔道:「原來阿孃今日給了表姐首飾啊,我今日不過是起晚了些,竟是沒趕上。」
她這番話,叫太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遂點了點她的的額頭,無奈道:「你呀!」
「你這孩子真是,你阿孃平日疼你可少了?不過是見你兩個表姐剛來,多照拂了些,竟然就醋了。」何太妃也搭了句腔,眼中竟是難得蘊了些笑意。
太后今兒心情不錯,待人和善,打發了年紀小的出去玩,只留了何太妃同趙懿懿說話。
宮牆下,何尋芳溫聲道:「二孃,你今日是怎麼了,明知皇后娘娘同你鐲子一樣,怎的還說出來了?」
何尋菱看了她一眼,無辜道:「我見著了,一個激動就說出來了。」
二姑母可是告訴過她,當年大姑母是屬意她做太子妃的,若非當今皇后同陛下年歲合適,她才該是那個入主椒房殿的人。
「你……」何尋芳說不過她,只能幹著急,憋了好一會兒,才丟下一句「隨你」,轉身走了。
三個姑娘並一個七皇子,很快重新玩了起來,何尋菱彎身摘了枝月季。正納悶庭院裡頭怎麼靜了下來,猛地轉身去看時竟是撞上個人,手中月季也由此掉在地上,而後被一隻革靴無情地踩了過去。
一朵尚殘留露珠的嬌麗花朵,轉瞬被碾成了泥,何尋菱心下一驚,正要氣憤自個被踩碎的月季時,卻突的觸及到一雙清冷溫潤的鳳目。
一身藕合燕居常服,只低調的在腰間束了條玉帶,仍是一派威嚴端方,氣勢凜然。何尋菱見他的次數雖不多,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不由驚呼道:
「陛……陛下!」
顧禎也於這時停住了腳步,垂目看了眼被踩碎的月季,黏答答的汁液附著在地上,似乎靴底也殘留著些。
他默不作聲的朝旁邊挪了挪,蹭了下靴底,到底還是有些不滿意。
太髒了點。
他又看了眼月季,偏頭去看何尋菱:「你的?」
少女的眼中盈了些仰慕之色,微微頷首,小聲回道:「回陛下話,是臣女剛折的。」
「給她再折一枝。」顧禎朝旁吩咐過一句,抬步進了正殿。
今日萬春殿人多,幾個小輩一直在旁逗趣,太后絲毫沒有被擾了清淨的不悅,笑得合不攏嘴。
待帝後用過午膳離去,臨川繪聲繪色說起,剛才皇帝叫人給何尋菱折花的一幕。
太后眼眸微睞,對此很感興趣,轉頭問道:「尋菱,可是如此?」
何尋菱紅著臉點點頭,聲音細若蚊吶:「是我的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