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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竹音雙手下意識緊緊篡住被角,若他不言明,那麼就真的甘心看著他離開麼?
本就憂思過慮再加上斷了湯藥, 到了午間不可避免的再次發起了高熱。
她躺在那裡, 迷迷糊糊想著,如此這般也好,直接裝昏迷倒省了找藉口倒藥。
想到這些招數都是狐狸玩剩下的,不知道他會不會上鉤……
張氏端藥進來後, 見她面頰通紅, 嘴唇乾裂,呼吸聲相比白日裡要粗重一些, 走上前喚了幾聲也不見應答,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放下託盤後就匆匆回了隔壁院落。
衛恆聽說後不敢耽擱,走進書房內向蕭繹棠回稟。
「師兄,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去將張氏喚來。」蕭繹棠拿起昨日寫的脈案,思忖著無非是著了風寒,若按時服藥又怎會病情反覆。
張氏平日裡很少見到主人,遠遠覷見便被他不容近身的氣勢所震懾,聽到衛恆傳喚她,早嚇得不住搓手,磕磕絆絆跟在他後面進了書房。
「她今日可曾按時服藥,詳細說來?」
張氏聽到上首不帶絲毫溫度的問話,緊張地將諸多細節全部說出:「梁娘子早間時有按時服藥,就是說了句藥太苦了命奴給她去拿蜜餞。方才奴見她昏睡,推了推她尚無反應,這才擔憂不已……」
蕭繹棠垂眸,面色雖然柔和了許多,但仍舊鬱鬱難解。
「再去熬藥,過會子我去看看。」
衛恆見他拿出信箋像是要寫信的樣子,卻並不著急馬上過去探視,與他聽聞人在雲州時瘋狂趕過來的行為大相逕庭,不由得狐疑問道:「師兄,你真的要後日回京?」卻被他抬手打斷,只得生生嚥下一肚子疑問出去等。
這廂梁竹音蜷縮裹在被中越發昏沉,當她聽到熟悉腳步聲後,剋制著內心的激動卻不敢睜眼。
蕭繹棠見她長睫微顫,做戲都是那般拙劣,也不戳破,提袍坐在了她身旁,從衣襟內拿出方才寫的信,有那麼一瞬猶豫,還是悄悄放在她枕下。
梁竹音感覺到床榻一沉,知曉他坐在身旁,聽得一陣衣料摩擦發出的窸窸窣窣聲音,心下詫異,再也忍不住半眯著眼睛看了過去。
見他一雙漆黑的瞳仁含著笑意盯著自己看,趕忙雙手捂住臉,聽得他那猶如琉璃相撞的聲音揶揄道:「前日裡,梁夫子還生龍活虎的傳道受業,如今這風寒卻來的這般兇猛,這是為何?」
「我……」梁竹音語結,裝病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嘆了一口氣,悲哀地想,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蕭繹棠看著她,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梁夫子如今可逍遙夠了?」
梁竹音聽得他這樣問,自然不服氣:「還不夠。」話甫一出口,覺得不妥,這才將支著手臂緩緩坐起,低著頭不敢看他,喃喃說道:「宮外雖然需要顧及生計,卻沒有那些算計與提心弔膽度日。」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刻意隱去了無法說出口的那句『願得一心人』。
蕭繹棠眼中僅存的希冀也隨之黯淡下去。
「主君,梁娘子的藥熬好了。」
梁竹音接過張氏端來的藥盞掩飾般的喝了下去,卻被燙的咳嗽不已。
手中的碗被蕭繹棠接了過來,淡淡命張氏:「下去罷。」
他一手端著碗盞,另外一隻手從袖籠中拿出絹帕遞了過去,嘴角微彎,吹著湯藥,「如今我倒成了司寢。」
梁竹音紅著臉接過,輕輕按了按嘴角,「多謝殿恤。」見他將一勺勺湯藥送至唇邊,只得飲下。
蕭繹棠將空碗放在桌几上,留戀地看了她一眼,「此病按時服七日藥便能病癒。」站起了身,走下腳踏,頓了頓側首說道:「我近日回京。」
梁竹音盤算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