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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上游,」秦北辰反握住唐晉的手,不由分說地帶他淌著溪水往上走,「找個流速和緩的地方,把它放出來。」
唐晉跟著秦北辰的腳步,滿懷希冀地問:「找個流速和緩的地方,它就不生氣,能活下去嗎?」
「我不知道,」秦北辰實話實說,「試試吧。」
他們往上遊走,走到一截怪石嶙峋的溪澗,有個三面環石的平緩水坑,溪水從石頭間隙流入這裡,被減緩了流速,填滿水坑,才從最矮的那塊石頭上面漫出去。
唐晉跪在最矮的那塊石頭上,不顧溪水浸濕他的褲腳,小心地將礦泉水瓶浸入水坑裡,小魚似乎感受到新鮮的溪水流入,遊動起來,在礦泉水瓶裡繞了繞,就逆著溪水流入的方向快速游出了礦泉水瓶。
「它出來了!」
唐晉驚喜地說,抬起頭去看秦北辰。
等他再低下頭,小魚在水坑裡左右環遊了幾圈,突然竄進石縫,消失不見了。
「它活下來了吧?」
「不知道。」
唐晉心情好起來,拿空礦泉水瓶去敲秦北辰的大腿,學大人語氣教訓道:「小孩子講話哪好這麼不給面子的啦!」
秦北辰勾著嘴角,踩著溪水往下走:「你誰啊給你面子。」
「我啊,唐晉啊,你最好的朋友啊,」唐晉玩著空礦泉水瓶,語氣可憐巴巴地回。
秦北辰回過頭一個白眼,意思是不要裝樣了你。
唐晉大笑起來,和秦北辰走出溪澗,順著來路走回老屋去。
春來婆婆坐在堂屋裡看電視,還扇著蒲扇,見他們回來,像是怕他們受了委屈,趕忙問:「怎麼回來啊?玩得開心不啊?」
唐晉大聲,秦北辰輕聲,異口同聲回答:「開心的。」
「那好,那好。」
春來婆婆點點頭,到底是放不下電視裡的戲曲頻道,繼續聽戲了。
她讓唐晉想起了自家外婆,於是扯起秦北辰搬了竹椅坐到春來婆婆身邊,問:「春來婆婆,這個戲講什麼的呀?」
春來婆婆就精神起來,點著電視上的畫面,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話,慢吞吞地跟他們講:「這是梁山伯和祝英臺,祝英臺是個祝家的千金小姐,裝男人去書院上學,就跟梁山伯做了同窗。晚上呢在一個鋪睡覺,祝英臺在床中間擺了十八碗水,讓梁山伯不許過界……」
她越劇聽聽、評彈聽聽、黃梅戲也聽聽,各個版本不同,細節都記不清,講得顛三倒四,口音又很重,唐晉和秦北辰其實都聽得不是很懂,只是她這樣慢悠悠地給他們講老故事,他們就耐心地坐在那裡聽下去。
電視機裡,黃梅梁祝唱到同窗那一段,祝英臺巧言辯解著:「耳環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雲。村裡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啊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釵裙。」
梁山伯應:「我從此不敢看觀音。」
秦北辰不喜歡一知半解,雖然耐心聽著,還是在記事本上記下:梁山伯和祝英臺,準備回家查清楚這個故事。
回家……秦北辰筆尖一頓。
接下來的數日,他們形成了固定習慣,上午寫作業,下午跟著邵峰他們出去玩,晚上要麼看電視,要麼在陽臺納涼。
邵峰玩的花樣很多,而且唐晉和秦北辰對田野見識不足,帶他們摘個番茄、拔個胡蘿蔔,這倆城裡小孩就能開心半天,當然,這個開心半天指的是唐晉,至於秦北辰,邵峰還沒見他笑過。
雖然秦北辰只是冷淡,並不是看不起人的那種傲慢,但邵峰多多少少積累了一些不舒服,只是有唐晉在中間當電阻,又顧忌兩人身份,也還算相處得下來。
這天,中午還沒過,邵峰就領著一幫孩子來找唐晉和秦北辰了,他們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