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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想了想,一個長於案牘,時常出入糧庫的三品文官……
“希望史書沒有騙我。”
“在下陳文,叩見王經略,叩見王副憲。”陳文行禮如儀。
王翊和那文官對視了一下,說道:“免禮。”
“謝王經略,謝王副憲。”
待陳文起身後,王翊問道:“輔仁怎麼不再休息幾日?”
“陸老妙手回春,在下已經大好了。再者事關重大,也容不得在下偷閒了。”
這是那個坐在一旁的文官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本官就是王江的?”
猜對了。
陳文舒了口氣,對王江說道:“大蘭山二王,如雷貫耳,怎會不知?再者,副憲的袖口有墨跡,顯然經常處理案牘之事,靴子上有幾個白點,在下揣測是麵粉。如此便不問可知了。”
王江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和靴子,與王翊相視一笑。“好一個見微知著。”
“副憲過譽了。”陳文躬身一禮。
在他的印象裡,史書上四明山一帶這一年之間出現過的南明三品文官應該有兵部侍郎王翊、李長祥、張煌言和馮京第以及副都御使黃宗羲和王江這麼幾位。
王翊就在眼前;李長祥和張煌言現在應該在舟山;黃宗羲在那次赴日乞師後就已經不在魯監國朝中了,而是和錢謙益一起搞起了“地下工作”;那麼剩下的選項只有馮京第和王江了。
有道是相由心生,根據史書記載的關於馮京第的故事,應該是一個書生氣頗重還有些剛愎的形象,顯然不是他。而且若是馮京第在場那個王升也應該在,畢竟他和王升先前有過沖突,可是陳文先前卻聽說了王升已經在昨天已經下山的訊息。
而相較之下,關於王江的記載雖然不多,但是他後來設的那個局給陳文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這副面相顯然更接近眼前的這個人。
此時,王翊問道:“輔仁此來想必有以教我。”
“不敢,在下此來只是為了將昨日未盡之事盡了。”
聽到這裡,王翊立刻正襟危坐,說道:“此刻此地已無第四雙耳朵,輔仁但說無妨。”
陳文想了想,說道:“可否借紙筆一用。”
“那輔仁過來說罷。”
陳文走到王翊桌子前,拿起了毛筆,蘸了蘸墨,提筆在紙上按照他的記憶畫了幅浙江的地圖。
俗話說的好,有圖有真相,沒圖你說個jb。
王翊和王江站了起來,看著陳文的塗鴉,直到他標註了地名才意識到這是張地圖。
陳文見二人的注意力已經被自己所吸引,指點著地圖說道:“監國四年,監國殿下進駐舟山。”
公元1649年,魯監國在福建收復的失地再度丟失,在張名振、阮進、王朝先火併黃斌卿後進駐舟山,戰略上也從恢復福建轉為經營浙江。
“韃子浙閩總督陳錦唯恐浙江再如福建一般,故與固山額真平南將軍金礪、浙江巡撫蕭啟元和浙江提督田雄議定,趁監國陛下於舟山立足未穩,行先招撫後圍剿,先去枝蔓再除根本之策。先前嚴我公的招降只是其中一部分,自今年始對不肯降虜者採取圍剿的策略。”
嚴我公的招降活動是在全國範圍內大規模反清起義風起雲湧,清軍疲於奔命又不善水戰的背景下的必然選擇。由於兩個月前王翊的部將剛殺了嚴我公的勸降使者,將這樣的事和陳文即將要告訴他們的聯絡在一起,便可以提升其話語的可信度。
“而韃子的計劃,分為南、北兩線。”
“南線,韃子以金華總兵馬進寶為主將,領金華、處州、溫州、台州四府綠營及浙閩總督標營中軍副將張國勳所部圍剿溫州何兆龍、金華徐守平、處州葉靈化等部義師。”說著,陳文在地圖上畫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