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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張蒼白仍美的臉容,沉靜得教人心驚肉跳,她淚已止,但腮畔仍凝著淚珠忘記落下,那模樣更是我見猶憐。
桂元芳拉拉那隻紅袖,咬了咬唇,輕問:“花姐姐……是那個‘佛公子’欺負你嗎?”
“嗚哇哇哇哇——”
不問還好,一問當真不得了!桂元芳倒抽口寒氣,雙唇發顫,因花餘紅腳步一頓,驀地放聲大哭了,如那天自個兒從湖裡爬起來,坐在木道上哭得好不可憐同般模樣。
愕然又著急地胡揮著手,教她這麼一哭,桂元芳心裡痠疼,眼眶、鼻腔也跟著發酸、發熱。“嗚哇哇哇哇——”她眼淚飛噴,發起哭功,撲過去抱住花餘紅。“我明白、我明白,我真的明白,我什麼都明白啦!嗚嗚嗚嗚嗚……”風流,是要有代價的。
兩姑娘抱頭痛哭,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後是花餘紅先穩住心緒,取出帕子擦臉,揭淚水、鼻水,並把另一條淨帕也遞給災情同樣嚴重的桂元芳。
“咦?花……花姐姐,你還走?別走呀,再走就遠了!”見那抹窈窕的金紅再次拾步,桂元芳抓著帕子又緊緊跟上,想著該如何勸她回莊?有眾家師哥相挺,“佛公子”就算真有神佛加持,那個負心漢也定沒好果子吃!
扯住紅袖,她嘆問:“花姐姐,你這是要走去哪裡呀?”
剛哭過,柔嗓略啞,花餘紅終於說話。“我要去死。”
“嗄?什、什……什麼?!”杏眼瞪得圓滾滾的。
“我要去死。”語氣認真得教人頭皮發麻、雞皮疙瘩全豎立。
“你……不可以!”一顆充滿江湖兒女任俠義氣的桂圓滾將過去,張臂,死命抱住那一身燦亮金紅。
二十餘日過去,韓寶魁濃密黑髮半數轉成灰白,無心理會的胡青放任生長,如今已長成短髭,密密爬滿他半張粗獷黝臉。
她不見了。桂圓不見了。
沒留下隻字片語,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高熱不退那些晚,他陪在她床榻邊,半夜也不回房睡下,就痴痴守在她身旁,揉著她的手,撫著她的臉,幫她一次次蓋回踢掉的被子,他甚至趁她睡著,卑鄙又下流地偷香,輕柔舔吮她美好的唇,在她嚶嚀輕啟時,他淺嘗著,不敢吻得太重,壓抑得自己幾要狂噴鼻血。
她燒退,病情才見轉好,他便被十二個兀自怒意難消的師哥們輪流支使,先跑一趟“三幫四會”的大水寨,再順道跑一趟湘陰“刀家五虎門”,跟著又領江南玉家的人上了“丹楓渚”,待大小事務皆了,返回“湖莊”後,他們卻告訴他,桂圓不見了。
不僅她不見,連住下多日的花餘紅也失去蹤跡。有三、四名家僕指出,那日曾見那名金紅衫的姑娘拉走桂元芳,大刺刺離開“湖莊”。
六名出莊打探小師妹下落的師哥們,有幸避過韓寶魁發火的“盛況”,餘下守莊的六名則站成一排,乖乖聽他開吼,角色顛倒過來,這會兒,換他這個小師弟輪流痛罵師哥們!
她乖乖由著人家拉走,不呼救、不掙扎,究竟為什麼?
都長這麼大了,該懂事,現下才來離家出走,她這是……跟他鬧脾氣嗎?氣他那日在木道那兒吼她,臨了還失手把她推落湖裡,害她受寒發燒嗎?
是他不好。他不對。
他不當她爹。他是喜愛她的。
還不成嗎?
他把自己最汙穢的底兒都給掀了,惱她逼他揭露那一面,但那些事一旦出口,沉沉壓在心底的某種重量忽而輕巧,變得不在乎了。他當時尚不能體會,後來幾夜守在她榻邊,沈眉靜思,把她最後淚流滿面、撲來抱緊他的那一幕,不斷、不斷回味。她說,她喜愛他。
儘管他的心是黑的,她依舊喜愛。
她緊緊抱住他,哭著,對住他胸口的地方說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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